布满铆钉的铁门。
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里面更加昏暗的光线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打斗声,属于男人的夹杂着痛楚的,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和低喘。
还有身体撞击在墙壁的沉重声响。
温念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铁锈和血腥味呛得她几乎窒息,却也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
“是谁在那里!”
“权先生,是你吗!”
她颤抖着伸出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第165章
“念念,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念到底还是没有看到暗室内的场景。
铁门推开的一刹那,权律深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她面前,严严实实的堵住她所有视线。
几分钟前,他才刚刚与零进行过一场独属于男人的生死肉搏,甚至于,差点亲手折断对方的脖子。
可却在最后一刻,因为听到温念的声音,骤然僵硬。
“权先生,是你吗?”
“你在哪里?”
门外,女孩的声音清甜柔软,又带着止不住的惶恐焦急,门内,权律深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抑制的杀意。
他顿了顿,还是缓缓放开死死扼住零脖颈的手掌,然后用铁链将他捆得更紧。
铁链绕了几圈,又毫不留情的从他口中穿过,箍住牙齿。零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他的身体因疼痛和愤怒而剧烈颤抖,恶狠狠地瞪着权律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权律深却已经重新直起身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施施然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物,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的褶皱。
“念念,我在这里。”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脸上甚至带上一丝浅淡的笑意。
但那沙哑的底色和眼底残留的猩红,如同猛兽舔舐伤口时露出的獠牙,仍在隐隐透露着藏在暗处的危险。
温念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的惶恐与不安非但没有被抚平,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面前的男人长相英俊,眼神关切,依旧那么令人心动,可为什么,会有隐隐的抵触?
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如藤蔓般缠绕上她的心。
“念念,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的抗拒是那样明显,权律深的心猛地一沉,目光审视,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散发出来,就显出几分威严。
他朝她伸出手,那只刚刚扼断过他人呼吸的手,此刻指节上还沾染着新鲜血污和零唾液,目标明确地伸向温念纤细的手腕。
温念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有些狼狈的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的视线无法控制地越过权律深宽阔的肩膀,投向那扇半开的铁门之后。
只可惜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
但那种熟悉的气息更重,脑中不断有无数碎片闪过,最后定格成一双白茫茫的眼。
“权先生,你,你……为什么没有去上班?”
温念想,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光是额头,后背也渗出大片冷汗,汗水将单薄的布料浸湿,紧紧黏在身上,带来一阵黏腻又冰冷的触感。
她强撑着让自己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慌乱。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
权律深再次上前一步,宽阔的肩膀就像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将温念与那扇半开的铁门之间的空间进一步压缩。
他眉头紧锁,带着金丝镜框的眼中写满担忧,无论谁看,都是一副爱极了温念的样子,抬起双臂,便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这次,温念终于没有再次躲开,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僵硬。
“没……没什么。”
温念的声音细若蚊吟,退无可退,于是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有些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