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雪溪翻身坐起来,有些话题不说则已,一说出口,情绪也像开了闸的水,他盯着萧长泽的眼睛:“你真的没事吗?”
萧长泽:“没事啊,我有没有事你还不清楚吗,你把我招自己身体里带回来的,没缺胳膊没断腿,而且我都……”
雪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萧长泽顿了顿。
雪溪:“你不是想看苍生之镜,好啊,我跟你一起。”
眼前一道冷色的光闪过,快到萧长泽来不及看清他念叨了一晚上的苍生之镜长什么样子,他就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护城河上垂柳摇摆,熟悉的街景,远处熟悉的人。
这里根本不是神明旧历。
某个散漫无羁的人抱着胳膊靠在粗壮的树干旁,玩世不恭向人讨要外衣的样子看着像极了花花公子,萧长泽如是自我评价。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步声自身后而来,定在他身边,身侧的雪溪给萧长泽留了一个冷淡的侧脸。
“没事了?”
萧长泽:“……”
幻境中护城河上雪溪伸手解下外衣,萧长泽微愣,很是不可思议地将衣服接过来,完全没有料到族长竟真的把外衣脱下来给他了,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好略显尴尬的将衣服给人重新披回去,顺便再占点便宜地抚过领口的褶皱。
“还是我冷一点吧,把我冻死也舍不得冷族长一分。”
雪溪:“……三殿下真幽默。”
两人沿街闲逛,边逛边聊,慢慢走远。
萧长泽眼前再度一闪,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红绸缎红灯笼红地毯……
幻境里的萧长泽搂着人从屋顶跃下,素净的衣衫压不住惊艳的侧脸轮廓,落地时,腰间那只手还抓着萧长泽的衣裳。
“殿下。”
萧长泽环着清瘦的腰肢,慢好几拍地才将人松开,又极为自然地扣住雪溪的手,牵着人从主院到正厅长廊进了婚房。
幻境之外的萧长泽下意识跟了半步:“别……”
雪溪生拽着他的衣服,两人的身形直直穿过了幻境之中坚实的墙壁。
屋内过去的两人低声私语,蹲在床前摸着喜被下方的桂圆莲子,说了什么萧长泽已经无心去听,幻境里的他已经将人抱起放在了床上。
红烛尚未燃起,帐香被暖。
幻境外的萧长泽扭头转身,雪溪正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躲什么?”
萧长泽:“我要看的不是这些。”
雪溪:“这些都看不得,你要看什么,对你而言,我们的过去那么不堪吗?”
萧长泽被他一噎,简直气短,“我不是这个意思。”
雪溪:“那你是什么意思?大婚前夜入洞房,是什么很不光彩的事吗?委屈你了?”
萧长泽:“我没有,你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分明是我欺负你,委屈你。”是他的雪溪次次心软退让。
很应景地,床榻上两人隔着床幔的低语声恰好也是与此有关,萧长泽长了一张嘴,什么荤话都往外说,恼人得很,言语断断续续地,不时被人捂着嘴。
雪溪:“是我没点头吗?”
萧长泽:“你是被哄骗——”
雪溪:“你骗得到我?”
萧长泽:“我——!你遇到我之前没有见过情爱之事,我不跟你吵。”
雪溪:“是,我没见过,别人成婚都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洞房花烛,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不合礼数,情爱微薄,所以床榻之间的调情的话也要被拿出来一一批判?”
“你在苛求自己什么?”
说话间,眼前情形忽闪忽闪,幻境里的萧长泽独身一人悄悄将沉睡着的雪溪送回了住处,他坐在床边守了半夜,不知在发什么呆,天色将明未明时方悄悄离开,临走前还在睡着的人眉心落了个吻。
幻境外的萧长泽:“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