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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等——”萧长泽压根来不及制止,余下的话被柔软的唇舌尽数堵了回去。

及至他重新退开,萧长泽按住他的下唇,轻轻摩挲那点水光。

“雪溪。”萧长泽放软语气低声唤他,“我还在呢。”

雪溪闭上眼,脊背深深弯下去,额头抵着萧长泽枕侧,不多时,萧长泽肩膀上一块里衣便被温暖的湿意浸透了。

他有千言万语,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萧长泽,你不许走,你要从通天塔里回来,可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长泽有多想回来。

他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给我的这个唯一的家,可是这些萧长泽都知道,这一切不是萧长泽的过错,说多了也只是让两人徒增难过。

他活了两辈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属于自己的私心只这么一点,若到头来还是圆满不了……

很难不怨。

仙族族长从言行到思想,自幼便按照一族之长的标准培养,他心怀大义,事事臻于完美,周全周到,在族人眼中形象俨然若神明。

可他终究是人,有情有欲。

有怨有憎。

“不公平。”他说。

“长泽,这个世间,真的太不公平。”

萧长泽一下一下顺着他后背轻拍,待雪溪稍微缓过来一些,捧着脸亲了亲他的额头,扯过床头的衣服来。

“不睡了好不好,带你去个地方。”

萧长泽替他披上衣服,板着脸道:“今晚要听我的。”

雪溪慢慢把衣服穿上,萧长泽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顶,发丝柔软,手感非常好。

雪溪好似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出来,眼神怔怔的,看得萧长泽揪心,只想把人揉进怀里。

可他想不出更好的话去安慰他。

萧长泽从马棚里牵出一匹上好的马,背上猎弓,装好箭囊。

“我们去哪?”

雪溪裹了裹披风,萧长泽翻身上马把他拉上来,下巴压在他肩膀上,一甩缰绳,在吹过耳侧的夜风中回应他道:“去追月亮。”

雪溪没说话,萧长泽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蛮不讲理地掰过他的脸来,在侧脸凶狠地落下一个吻,在心里悄悄地道:“我的月亮。”

长街上这个世间已经没什么人了,萧长泽带着雪溪出城,自官道一路往远郊树林里去。

“这匹马叫乌豆。”萧长泽说。

“乌豆?”这个名字有些奇怪,雪溪下意识问:“为什么叫乌豆?”

萧长泽:“其实它本来应该叫乌骓,是太子……大皇兄赠我马时给起的名字,原本他将名字写在了纸上,但是那纸被打翻的茶盏弄湿,我那时小,不认得乌骓的骓字,誊写给下人时涂涂画画也写不出这个字,又不好意思问皇兄,底下人来问我这个字,我便答乌豆。”

雪溪:“……”

萧长泽:“后来兄长问我,怎么给马改了名字,是不是觉得不合适。我说……”

雪溪凝神细听,萧长泽道:“这个名字更威猛帅气。”

雪溪:“……”

萧长泽越过他肩膀向前探头:“不许偷偷笑话我。”

雪溪抿着唇:“没有。”

萧长泽:“可以光明正大地笑话。”

雪溪:“……”

雪溪压不住的笑意缀在唇角。

“我带了弓,今晚月色好,我们打猎。”他顿了下,想起什么,又补充道“父皇上次说得不对。”

雪溪:“哪次?”

萧长泽搂着他的腰,黏糊糊道:“我带丞相公子出门游玩,就是为了搅黄那门婚事,让丞相公子看不上我,其实我根本没有认真带他打猎,我的打猎技术可不是谁都有机会领教的,可不是谁让我教我都教。”

雪溪:“所以你要带我认真打猎?我领教一下?”

萧长泽想了想,觉得认真打猎也不好:“不,我要用打猎做借口认真欣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