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却是个实在的,忽悠什么都信,听完当即缩了缩,往族长那里觑了好几眼,生怕自己被牵连也被打晕,同手同脚地跟着四哥走了。
雪溪半抬眸子:“你平时就这么跟你弟弟们形容我的?”
萧长泽从玄天塔里出来,身体状况堪忧却还跟他在外面逛,这么说本质上是在维护他,不想萧长安他们误会什么。
三皇子殿下只是看上去不正经,实则心细如发——
但就是没个正形。
送走四弟五弟萧长泽不正经的劲还没收回来:“怎么会。”
宿雪溪:“那你平时是怎么说?”
萧长泽:“我的人,为什么要说给他们知道?”
还没完了。
宿雪溪脸上带了点藏不住的笑意,微微向另一侧偏了偏脸,“回去了。”
萧长泽偏要掰过他的脸来看他带着笑意的神情,抬高手腕,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挡,飞快凑过去亲了下脸。
牵着雪溪回府,头发丝都要美得飞起来了。
·
萧颂进玄天塔之前就和柳闻南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塔中问题频出,他们硬是用了整整六天,好在虽然过程不易,结果是好的。
这就是最好的。
至于塔外,他在玄天塔内也没有失去对中洲的掌控,更不用说外面还有一个同样有着执政二十余年经验的六皇子盯着。
甫一出塔,萧颂就和萧长瑜一起把这六天之内的异常一一对过,雷厉风行地吩咐下去,可疑人等全部处理,该审的审,该抓的抓。一改他平日宽厚的风格,对通敌西海和趁机浑水摸鱼者毫不姑息。
至灯会结束,热热闹闹喧嚣的人群散去,隐于繁华之下的暗流涌动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
自灯会之后,宿雪溪就不在相信萧长泽对自己身体的判断,把他摁在家里,不准出门了。
萧长瑜来探望过三哥几回,似乎是有话想说,但看萧长泽顿顿被逼着喝药,草药味隔着三米远都能让他舌尖发苦,最后什么也没说,长瑜不说雪溪也不问。
萧长泽也没提,他大概知道长瑜是为什么而来,父皇从不做无意义的事,这几日借着肃清西海余党的风波,朝堂的风向也在悄然变化,原太子党这段时间皆低调安静了许多,几个能左右朝局的重臣默契地闭门谢客,丞相家小公子原定在这几日的婚期都推迟了。
父皇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六皇子为太子之事板上钉钉,不容置喙。
而他给雪溪的太子太傅之位,更不是一纸空文,长瑜来就是因为父皇想雪溪早些入朝。
至于为什么长瑜没提,父皇也没催,因为他还病着。
权势啊……萧长泽叹了口气,想起雪溪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知道对雪溪是好是坏。
他又安生养了七八日。
这日萧颂轻装简从低调来了府上,没让府上人通报。
萧长泽原本躺在雪溪腿上数花瓣,猜单双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其实他更喜欢让雪溪躺在自己腿上,但他现在是伤患,伤患就该有伤患的特殊待遇。
当然,闲不住的伤患就算是伤患也闲不住,数着数着花瓣又手痒起来。
正值午后,雪溪手里的书合在一侧,头靠着软枕,陷入浅眠,如果忽略他惨遭毒手的头发,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惜发带被扯在一旁,发尾编了数个小小的麻花,插着刚刚被薅秃了只剩花蕊的花。
余光瞥见门口有人,萧长泽瞧了一眼,猛地坐起身来,一声“父皇?”刚想要脱口而出,又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压低声音,生怕吵醒雪溪,眼神里隐晦带了一丝埋怨:“父皇,您怎么来了?”
萧颂:“……”
本以为老三这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府上不能出门待久了会憋得发霉,结果来了一看,他还过得怡然自得,萧颂实在怀疑,成婚是不是算给他找着了个新鲜的乐子。
萧颂瞪了两眼作妖的老三,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