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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查,主审……”萧颂顿了下,对淑妃道,“老四主审。”

淑妃求之不得,欣喜道:“多谢陛下。”

“老六擅用私刑,禁足自省半年,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萧颂把他们打发走,萧长瑜留在最末,等所有人离开后复又跪下:“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单独跟父皇说。”

萧颂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什么虞家通敌,刀斩命妇,太子请辞,都在他接受范围内,但……

“你……你……?”萧颂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就像他从未想过皇位会传给老大之外的其他人一样,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他想他平安清闲一生的幺子有一天会站出来说他真的坐到了他的这个位置。

“儿臣没疯,也不是胡言乱语,父皇若不信,可以任意考校儿臣。”

这种最难令人相信的说辞,有时候说出来反而会平添两分可信度,萧颂信了三分,与他一来一往考校,在萧长瑜对答如流中又信了几分,以他对萧长瑜的了解,这些都不是他现在水平能够达到的。

萧颂略一沉思:“所以前段时间多出来的那颗天命星是你……?”

萧长瑜:“是吧。”

萧颂语气迫切了些:“说详细些,天命星是怎么落在你身上的?”天命星一代只会有一颗,原天命星陨落,要等新任人皇的登基后在后辈之中才会诞生新的天命星,萧长瑜是怎么做到的?

萧长瑜说得艰涩:“当时……只剩下我和三哥,中洲很乱,我和三哥谁继位都不能服众,雪溪族长临终前只有我在,所以把传承托付于我,三哥说他或许可以入通天塔一试。”

他本想让传承留给三哥,让三哥继位,但是萧长泽那时抱着雪溪族长的尸体,已存死志,闻言也只是摸了摸萧长瑜的头,说了句,“听话。”然后站在通天塔下冲他遥遥挥手,说,“长瑜,以后中洲就交给你了。”

萧颂脑子“嗡”地一声。

只剩两个孩子。

确实还有个办法,皇室还可以入玄天塔血祭生求,求来一颗盛世平安的天命星。

“他……他进通天塔了?”

神祭只去通天塔前两层,血祭要去十六层,鎏金台上大小三百二十一只玉碗,须得全部以血填满,玉碗连通塔内塔外,本质上是旧历时人们用来祈求万物之主显灵的一种大阵,新历之后稍加调整,是守护神明给中洲留下的庇护。

一个人的血全放干了也不可能填满三百二十一只玉碗。

唯有放血却又不放干,源源不断将血放出,凭借意志在濒死线上挣扎着活下去,循环往复直至填满玉碗。

有记载以来,还从未有人成功过。

萧长瑜:“他成功了,我亲眼看到的。”

白玉雕砌的通天塔塔身上总是留不下岁月的痕迹,光洁崭新,那天破天荒地,在石壁上淌下了暗红的颜色,塔顶笼罩着五彩祥云,带着漂亮的微光,是万物之主认可的证明。

那天之后,中洲就有了新的天命星。

萧颂冷静过后,继续问道:“你现在同朕说这许多,是为了什么?”

萧长瑜:“儿臣自诩有几分真才实学,想要同兄长争一争这储君之位,斗胆求父皇给这个机会。”

萧颂气笑了,储君之位还有这么大张旗鼓摆在明面上争的?真不是变相在逼他同意太子所请?

“朕要是不给呢?”

萧长瑜:“那儿臣就背地里偷偷给兄长使绊子。”

萧颂信他就怪了,不咸不淡道,“重生之说荒诞无稽,朕还没说是否相信,你过来批个折子给朕瞧瞧。”

就这样,本该在重华宫禁足的萧长瑜,连着两月都在御书房给父皇批奏折,仿着父皇的笔迹。

“怎么?朕这个问题很难,终于把你问住了?”

萧颂见他久不开口,又问一遍,萧长瑜中断了回忆,松开了不自觉抿着的唇,回答道:“父皇问儿臣,淑妃娘娘为何帮我,这个问题问得对,但又不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