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8 / 21)

人,耳语一番, 涨红了脸的章大人磕磕巴巴道了句“听错了”又飞快退了回去。

不怪朝臣误会, 实在萧长容带兵浩浩荡荡杀气腾腾而来,威慑力十足。

萧长瑜扶了下萧长容:“二哥请起。”

“诸位大人心系社稷,虽是误会一场, 却可见风骨。”

“开国志记中有载, 玄天塔神祭以获神明护佑之力,神祭未止而塔门紧扣,谓之神力源源不绝之赐福也。”

“国师提前算出了今年神祭会有所不同,但并不知其中细节,无法判断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父皇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未免人心惶惶故而并未拿到朝堂上细说, 再加上前段时间四哥调查西海叛党一案刚刚告一段落,是否有漏网之鱼尚未可知, 诸位大人定能理解父皇的良苦用心。”

春风拂面般三言两语替朝臣缓解了尴尬,萧长瑜解释了下眼前的僵局,巧妙把人皇涉险之事囫囵圆了过去, 安抚朝臣的同时紧接着又把硕大一顶通敌的帽子悬在了头顶上,稍微有点脑子的朝臣都知道不能在此时公然提出异议,这帽子谁出声扣谁头上。

不提前段时间清洗西海叛党有多惨烈,朝臣们心里都有一杆忠君爱国的秤,西海叛党触怒的不仅是人皇。

没有朝臣出声,这倒是让萧长瑜高看了他们一点。

他望了一眼玄天塔的方向,少年尚未变声的嗓音清如流溪,却带着跨越时间的沉稳:“朝暮双塔的于我中洲的分量不必多言,西海早有异心,难保不会在此时有所行动,中洲此时正是最需要各位大人的时候,还请各位务必枕戈待旦,安稳朝局以迎父皇和族长们归来。”

“长瑜资历尚浅,父皇虽书了册封圣旨,原不该在此时加封,但我既然受了就会挑起这担子,情势如此诸位大人想必比我更拎得清,今日之后,在朝政上有异议尽管指出,其他的,就只等父皇出来,否则……”

他稍作停顿,视线缓慢从一众朝臣身上扫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了可调三军的虎符,随手交给一旁的萧长容,语气轻飘飘的,却再无人敢轻视,“休怪孤不留情面。”

恩威并施,软硬兼具,丞相忽又想起了当时那篇无懈可击的完美奏疏,如今再看究竟出自哪位皇子之手当是没有歧义了。

底下有朝臣咽了咽口水。

瞎子都看出来了,原来六皇子殿下在大皇子辞去东宫之位前竟是一直是在藏拙。

之后便是萧长瑜言简意赅地交代了各人要做的事情,朝臣们该做事的做事,该撤走的撤走。

淑妃娘娘盯着萧长瑜上下打量,带着一点重新认识的目光,“我原本打算过来替你撑个场子,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月妃把你藏的也太好了,本宫都信了。”

萧长瑜年少时从不缺长辈关心,登基后万人之上执政二十余年,但还是头一次体验这种号令百官转头又被当小崽子哄的架势,难得的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又莫名让他心里泛着酸酸涩涩的欣喜。

淑妃:“既然这样,本宫就先回宫了,这里交给你们,能行?”

萧长瑜足以应付,他道:“娘娘放心,长瑜能的。”

宿雪溪在原地没有动,他脑海里几个画面一闪而过,很快,想要回忆却无从回忆,但那一情形留给他的感觉仍然残存。

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呢……

送走淑妃娘娘,萧长瑜在宿雪溪跟前站定,微微仰脸,“没给师父丢人吧。”

师父的夸奖,也想要。

方才一直被宿雪溪捕捉的画面忽然和眼前的人重叠起来,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脸庞,“不会给皇嫂丢人的。”

像是一把钥匙,尘封的记忆如潮水铺开。

他留给萧长瑜的传承是一缕残魂,那缕残魂保有的记忆里也多是萧长瑜的身影。

萧长瑜执政二十余年,细算下来,初时是最忙的时候,但基本每天晚上都会跟他学到深夜,后来渐渐得心应手,仍旧会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来待在他这里,学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