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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手里塞。

重明果断举了举手,表示自己手里有,拿不了。

就这么站了一个多小时,绿皮火车晃悠晃悠,终于晃悠到了一座灰扑扑的小城边上。

重明带着人下了车,不忘塞给卖橘子的老人家二十块,她像是个导游,晃悠着马尾辫招呼陆压和孔宣跟着自己走。

孔宣视线在周围晃悠晃悠,忍不住挑眉:“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啊?”

光下车走这一段路,重明熟练地和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这地方又小又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我一个年轻人可不就认识我吗?”重明一边说,一边在小摊上买了几袋子杂鱼和一把豆角。

穿过贫瘠灰暗的小街巷,他们走过掉漆的小楼,拐进像是自建房的小楼群里,在临海的一家门口站住了。

重明掏出钥匙,打开门放他们进去。

小楼用红砖搭建,表面的白漆都掉干净了,裸露着红砖水泥,空空荡荡地看不到几件家具,依旧打扫得十分干净。

孔宣和陆压进了房子,视线看了一圈,只觉得家徒四壁。

富贵对于重明这种存在来说早就是过眼云霄,陆压提着用袋子套住的数斯跟着重明进了厨房,厨房依旧空荡荡的。

重明捧着唯一一盆绿豆汤出来招呼人:“我这屋子远离人群,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厨房一盆绿豆汤,你们要吗?”

不等两人反应,她利索地舀了三碗,一人一碗分了,自己端着咕咕咽干净了。

“走走走,跟我上楼看病人去。”

她雷厉风行,碗一放就要人跟着她走。

孔宣匆匆忙忙把碗一放,跟着她的脚步进去房间,看见一张单人床上放着一只似鹿似犬的巨兽,巨兽身披水蓝麟甲,头有鹿角,垂着长长的牛尾。

是一只从不周山上下来的水麒麟。

“哝,他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重明一指头顶,头顶一个半倒塌的大坑粗糙地用木板盖住,稍微遮了遮缝隙。

孔宣一时无言以对:“你就这样凑合?”

“不然呢?”重明摆手。

想修屋顶,也得有那个技术啊!

重明倒不是不想修,主要是家里多了一只麒麟,就算用障眼法遮住,来来往往人一多也难保不出意外。

也得亏是掉到了重明头上,要是像他的前辈一样,好好被人射杀了,可没有孔子再来哭一哭君王无德。

孔宣与重明插科打诨几句,孔宣抓着麒麟的蹄子摸了摸心肺,又去翻藏在鳞片下的伤口。

麒麟依旧闭着眼睛,只有起伏的呼吸昭示着他还活着。

藏在鳞片下的伤口被剥出来,一眼就是鹰钩利爪挠的,深深陷入皮肉,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青紫。

“我就说是金鹏吧?”重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看孔宣动作。

孔宣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抽回手,手上染着黑红色的血,湿淋淋地沾在皮肤上,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我需要一点东西。”他说着,把身上背的包卸下。

里面是临时去药店买的草药,但更多的是一些瓶瓶罐罐。

孔宣手脚麻利,几乎没有什么迟疑,轻松地把解药塞进麒麟嘴里,指挥陆压把伤口周边的肉给割掉。

麒麟是神兽,自愈能力远超人类,只是割去一点肉,被孔宣塞上一口神药,眨眼间就只剩下浅浅的碗口大的伤口。

再用临时买的消炎止血的草药熬煮灌下去,基本上就只等伤口自己愈合了。

做完这一切,孔宣叼着半截能量棒,站在小楼的楼顶眺望远方。

远方海岸潮起潮落,海浪打在沙滩上又悄无声息地褪去。

他脸色并不好看,把巧克力味的能量棒咬得咔咔作响。

海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动他满心的复杂。

有人从楼梯走上来,他头也没回,低头咀嚼巧克力碎时,垂落的眼睫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