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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度提高点也无所谓啦,谁叫我专业对口呢?

我有这样多的理由可以选择,可是我的困惑依然只增不减,就像那突兀猛烈的心跳一样,我找不到一个能夠说服自己的解释。对于我的这颗心脏,我不了解的实在太多。

过去的那么多年,我早已放弃了用它去感知,也摒弃了无谓的探究。以此我才能无视一切过去,简单快乐的活着。

但砂金不一样,他比我聪明的多,也渴求的多得多。他没有放过那些过去,也没有放过他自己,他心里有野心,有欲望,有不甘,这使得他能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轮盘赌博中幸运地活下来,站上更高的牌桌。

我深知我不可能有他的幸运,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糟糕运气,更因为我缺失了本该拥有的鲜活生命力。我的世界只余毁滅后的余烬,我根本走不了其他任何一种命途。

我从不敢真的去碰触死亡的可能性,正因为我曾经触碰过,所以知道真的面临那个选择时…我根本活不下来。

我的行事看起来再怎么无所顾忌,随心妄为,也不过是仗着自身实力强劲,明白宇宙中大多数危险都无法把我置于死地罢了。

但是砂金不一样,他把自己架上赌局的时候毫不犹豫,好像从来不知道给自己留退路一样,好像结果无论输赢、生死都不重要一样,可他又总能活下来。

啊…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明白呢?

在他观察解析着,像做一道谜题一样拆解着我的过去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了解着他。

不知不觉间,我竟投入了超量的感情,那不是雇主与傭兵之间的,也不是公司上下级之间的,甚至不能止步于朋友的位置……所以我才如此在意他,才不想看见他的死亡,哪怕是他亲自把自己引领向滅亡。

从没有一种联系是单向的,正如同人与人的影响也是相互的。

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赌局,这张牌桌上没有赢家。

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我深吸一口气,找了个阴影站定了,努力放空大脑,尝试把思绪从某个特定的人身上转移到他惹出来的事上。

虽然在外人眼中星际雇佣兵的榜一是个毁灭命途的行者,甚至有不少外行因为我的某些事迹怀疑我是毁灭的令使,但我一没见过纳努克,二也只是比一般雇佣兵能杀点罢了。

任何人十几岁的年纪天天在活死人堆里拼杀搏命,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同伴间的死亡与杀戮,几年间断断續續杀死过三千多个和自己一样的长生种、短生种、实验品,饮下过他们的鲜血维持生命…最后没有爆体而亡,没有发疯,没有明显异变,活下来了,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算稀奇。

甚至脱离鸟人之后仍去做雇佣兵,也只是因为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别的事了。恰巧也只会这一样谋生的“手艺”,于是也就顺着做了下去。

相似的出身,同样的被当做奴隶买卖的经历下,既是茨冈尼亚-IV贫瘠土地悲剧的证明,也造就了我和砂金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好在现在的我对他还算了解,就算只是依靠过往几十次任务经验,也能推测出他的大致计划是什么。

让自己在梦中遇险,甚至“身死”,以公司高层[石心十人]在匹诺康尼不幸遇难来给家族施压,从而逼迫家族让渡管理权。

虽然完全猜不出这个过程中他们打算怎么让家族乖乖认栽,但是我知道只要砂金的计划能夠成功,后续的发展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没办法,公司在这方面实在太专业了,就像动画片里那头咬死猎物不松口的鳄鱼,被盯上的猎物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砂金的任务就是咬住猎物,直到找出一个足够份量的突破口为止。

这样的话,我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现…

“旅途罹患~闹街彷徨入迷思…”

耳边的咿呀吟唱将我带回现实,尽管我仍在梦中,眼前通体金黄的智械显然是存在于梦中的现实。

“…不知贵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