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之后的宁静。
温阮很自然地探过身,伸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随即,露出个微笑来。
沈既明突然有了种错觉,仿佛有人在他面前点开了一部温馨的电影,里面的角色在温柔地互动。
温阮很快收回了手,扯过被子盖在宴凌舟身上,跟着沈既明走出了房门。
在沈既明的指引下,他在烘干机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上,又红着脸将昨夜弄脏的家居服和浴袍丢进洗衣机。
沈既明捞起了车钥匙。“你饿不饿?等会儿在楼下吃点,我送你回学校。”
“啊,糟了,我今天还有早八!”温阮突然想起了课表。
“我帮你请过假了。”沈既明推开大门,“你昨晚的校外留宿申请找了我做担保人。早上看到你的状况我就直接帮你填了事假单,不会影响你的平时分,但课程你要自己补上。”
“好的老师。”温阮乖乖点头。
临出门前,温阮又看了眼楼上,迟疑地问:“他不要紧吗?”
“放心,”沈既明回身带上门,“他这个病只要最后能睡着,就没什么事了。让他多睡会儿也有利于恢复。”
回去的路上,温阮一直很沉默,直到出了市区,他才轻轻开口:“宴……哥的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值红灯,沈既明偏头看向他。
阳光照耀下,男生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好奇,更多的,却像是隐隐的担忧。
变灯了,他又将注意力放回前方的路况。
“你昨晚说的梦游,我并未听他提起过,也没有亲自见证,但后面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从他青春期一直到现在,算是常发。发病前可以用药物抑制,但我一直都建议他放弃药物而转为物理和心理的配合治疗。毕竟,这种生理冲动,长期依赖药物的话,只会将未能发泄的能量攒在一起,就像是堰塞湖,山洪爆发的时候,会更加激烈难挡。”
温阮沉默良久。
难怪……
昨晚到后来,他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但最后的程度,不说回到幼儿园,只算是回归了中小学水平。
所以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压抑了很久吧,才会那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既明突然问道:“上次是他吗?”
“嗯?”突然被看穿,温阮忍不住红了脸。
但他也没再掩饰,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那会儿你说是男朋友……”
温阮猛然一愣:“不,不是的老师,我当时只是觉得……反正我也不可能再找到他,我,我也不是被强迫的,不必再给您添麻烦,所以就说了谎,对不起。”
他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却听见沈既明轻轻笑了一声。
“不是挺好,宴氏家族人际关系复杂,不是你轻易能应付的。”
他扭过头看了眼温阮,“你别误会,不是反对你和他交往的意思,只是觉得……”
“我也不想当菟丝花,或者金丝雀,”温阮手肘支在窗前,下颌微微抬着,目光漫过往来的车流,“就算是要和他在一起,我也希望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在专业上或是在别的什么方面。”
沈既明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不过是个大一的新生,长得也乖巧单纯,但他的心智似乎比大部分同龄人更加成熟。这些话在出口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少少年意气,反倒是种坚定的温柔。
“那你们现在?”沈既明脱口而出,却又立刻道歉,“不好意思,你可以不用回答。”
“也没什么吧沈老师,”温阮突然转过脸来笑了,“我和他之间不是包养关系,也说不上有多少情感,虽然发生过点事情,但没有强迫,算是你情我愿。”
他垂眸沉思片刻:“如果非要给这个关系下个定义的话,大概……算是炮友?”
没想到他说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答案,沈既明怔愣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又清了清嗓子,止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