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覺吧?我直接放弃了思考:“没事!”
当有了足够的亮光之后,在血水里找脑子碎块就方便了不少。我在血水摸索着摸索着,便将它们全都捡了上来。
当我找夏油去拿刚才放他那边的碎块时,夏油正安静地看着咒灵燃烧产生的火光。下方的咒灵烧了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快要燃尽,火势开始变小。
我刚想提醒他加点咒灵,就发现从血水爬出一只咒灵,它将自己身上的血水甩掉,然后自己跳入了火中。
火焰重新燃起,看起来耀眼又灼目。
这里的咒灵这么有奉献精神的吗?正当我为咒灵性格的多样性而大为震惊时,夏油转向了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将東西递给了我:“多谢小陵。”
明明是我把夏油的脑子给弄碎的,但他不仅不怪我,甚至还感谢如今拚脑子的我——真是一位好心人!
我接过脑子残片,开始拚装脑子。这是一个技术活,但是我在这方面一向很专业,于是飞快拼好了这颗脑子。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的脑子明明碎得乱七八糟,他却没有多少反应呢?此时我又想到他和傑年龄一模一样,都没有活多久。或许他的脑子从小碎到大,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就像我覺得我的脑子最后都会跑走那样,他也觉得他的脑子總归会碎。
——就像我不会试图去追我已经跑走的脑子那样,他也不会试图去捞他碎进血水里的脑子。
“如果夏油的脑子再碎掉,你不打算自己捞起它也没事,因为我下次来时又会重新将它捞起并拼好,”我把拼好的脑子重新递到夏油手里——
“我相信它终总有一天不会再碎掉。”
夏油此时的表情在火焰的映照下有些虚幻,但是似乎柔和了一些。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下一秒我已经从梦境里醒了过来。
陽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入屋内,如今已是清晨。
【小陵——早上好,】这两天总在睡觉的傑出声,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看起来很高兴,是……做到好梦了吗?】
【早上好!确实是好梦!】我迫不及待地和杰分享晚上的事情,【我这几天睡觉时总能碰到夏油——他很能打!和我一样是可以拿出脑子的身体!而且还当了十多年的首领!】
杰听着我叭叭叭讲着这几晚的事情,时不时应上几句,还询问了我对于夏油的看法,看起来对夏油挺感兴趣。
【说起来他和杰很有缘呢,】这时我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共性,不禁感慨道,【声音差不多,就连年龄也一模一样诶。】
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窗帘,于是外面的灿烂陽光全落了进来——
【我觉得杰如果见到了他,一定能和他相处很愉快!】
*
……就算疑点重重,小陵也始终坚信夏油和杰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只因为意识空间的他,在小陵面前否认他们是同一人。
血水微微泛起波澜。
夏油杰看着画面里打开窗帘的小孩。此时外面的阳光倾洒,落到它的身上,看起来温暖至极——
【杰——今天也是好天气呢。】
——真的要这样一直欺骗着小陵吗?
——真的要继续辜负小陵的信任吗?
就算他说出愚蠢荒谬又毫无逻辑的谎言,这小孩子也总是毫不怀疑地接受。而从捡到他的那一天开始,小陵就将他的每一句话都当做实话,一直放在心上。
——如果是小陵的话,稍微露出一点真实也没有关系吧?
夏油杰最终做出了选择——
明明早已习惯说谎糊弄信徒,并在获得他们受骗时揭露真相,进行背刺,但是此时他却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其实我和夏油……】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小陵眨眨眼打断:【杰——你其实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勉强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正当夏油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