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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什么,当年的真相?”

“你若是像从前那般,认为崔沅之才是害死你的元凶,也并无不妥,谁让他当时为了保明珠,不得已将你舍下了呢,当时的你和极东之海的小公主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雪昼死死盯着他:“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崔沅之,毕竟你也和他一样,视妖灵的命如草芥。”

“不不不,我对你的命没有丝毫偏见,”鹤渊笑起来,“谁叫那时我头脑发热,日日见你为崔沅之掉眼泪,一时心软便想了这个法子助你彻底脱身呢,你想啊,亲手被所爱之人手刃而死,怨气必定重极了,死后被我炼化成厉鬼,那也是搅动风云般的人物,也不会有人族才会有的那些感情,你会变得更强大,到时想报复崔沅之不过举手之劳,细说起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谁料百密一疏,雪昼摔下山崖,居然还是不死。

那段时间不止崔沅之在找,就连他也在找,但找得很累、很辛苦,最后便放弃了。

鹤渊语气幽幽的,听上去还有几分真情实感流露:“我那时是真看不下去你被崔沅之那样欺负,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助你名正言顺地还击回去,那时你人间蒸发了,我不知道有多担心,为了防止崔沅之先我一步找到你,我还处处设下障眼法,阻拦他的行动——”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露出心虚的表情:“雪昼那时在人间艰难求生之时,不会还在想崔沅之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吧,若你当真这么想,那就是寒了我的心,倒显得我像个从中阻拦你们这对有情人的恶人了。”

他又思忖道:“但话又说回来,倘使他真的及时找到你,将你带回山上好好养伤,说不定你们便会一直甜蜜恩爱至今,如今成为他未婚妻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雪昼眼中凶光暴涨,抄起长弓对着鹤渊的头就砸了下去!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幸好鹤渊躲得快些,这才堪堪避开要害处。

“你分明就是胡说!”

雪昼道:“不死族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统治整个阴界了,即便是入侵极东之海的那些鬼族,不也同样要听你这个鬼使的授令?别拿崔沅之当借口,你若当真将我们的命看作是命,怎会放任那些鬼族攻上青蘅山,又怎会在这些年间大肆讨伐?”

鹤渊笑意收敛。

雪昼,很聪明,居然没有被他三言两语激怒。

他委婉道:“我也没办法,这都是听鬼君的命令行事,同其他那些有着明显缺陷的鬼族相比,不死族实在太过完美强大,君王野心勃勃,想一统阴阳两界,做整个下界的土皇帝,我们也只有为他卖命的份儿。”

雪昼扶着自己还在持续泛着剧痛的胳膊,任凭冷汗涔涔,大脑晕眩,也咬着牙没有倒下。

可笑这最大卧底居然就在男主角身边,这么多年来竟无一人发现,就连崔沅之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而他当年的真正死因,也同自己猜得一模一样,纵有隐情,那也是潦草而简单的,甚至被这些重要角色随意左右,不问缘由。

雪昼真是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做那个被牺牲的人,为了崔沅之和鹤渊脑海中荒诞不经的想法灰飞烟灭,粉身碎骨。

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

是鹤渊的血,但他看上去比雪昼的状态好不少,甚至还有心情说起旁的事。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溟芯她们是怎么觉察出你的真实身份的,”他面露兴奋之色,跃跃欲试地说,“那天夜里,你在树笼之中挑中了我,不咎于向在场的人明示,你不是鬼族中的一员,哪有鬼族会不认识鬼使的呢,雪昼,你说是不是?”

雪昼胸膛剧烈起伏,望着他狰狞的笑脸,一字一句说:“我真后悔过去那么多次救了你。”

在休介之地,他甚至为自己状态不佳导致鹤渊受伤而自责,可那伤害鹤渊的殉灵是他本人一手指使的。

鹤渊:“……”

雪昼问:“我体内的血牝藤,也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