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身边的人如潮水般拥着玉辂车向前行去,很快便将他孤零零留在原地。
方才那侍女好像说,今夜圣上圣后要为太子选妃。
卫越泽没有皇后,更无子嗣,想必这个世界的时间与现实中是完全不同的两条线。
难道是卫越泽尚在太子之位时?
雪昼攥紧手中的桂枝,寻到街旁的一处小贩,轻声问道:“请问今年的年号可是元康?”
元康是衔山君兄长在位时的年号。
那小贩像看鬼一样看了他一眼:“哪来的元康?现下是始庆二十一年四月。”
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年号。
雪昼只记得御行、元康两个年号,再往前就不是很清楚了,衔山君也没跟他提过。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了解些大卫史书,现在想看却也晚了。
现在到底是卫越泽的过去还是将来?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雪昼踌躇了一会儿,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办法。
他记得还很清楚,皇都城郊有座供奉崔沅之的庙观。
那里凋敝破旧,与小黑初见时,是他将自己引到那处打了一架。
那天过后,还弄丢了一只他很喜欢的朱樱耳坠。
只要自己再寻过去,看看那座庙观在不在,就可以判断这里到底是过去还是未来了。
事不宜迟,雪昼寻到一处没人的小巷子,足下一点飞到屋檐之上,在偌大的皇都中灵巧地穿梭在屋顶之间。
昙华卷中皇都城的布局和现实里略有出入,但并不算难找。
赶到目的地时,那里还是一片荒芜,哪里有什么庙观的影子。
雪昼想,崔沅之的庙观定然是在青蘅后山一战成名后、由民间百姓自发修筑的,若是这里找不到,只能说明这件事还没发生。
这里是大卫过去的时间线。
那此时此刻,衔山君会在哪里?
雪昼望了眼皇宫的方向。
这一番寻找,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衔山君是会出现在宫外的玉蟾阁、亦或者留在皇宫内,仍然是个不确定的问题。
天上燃起烟火,远远的还能听见热闹庆祝的声音。
想必是九酝宴要开始了。
雪昼还是没决定要不要去。
这时他忽然觉得衣襟中的罗盘蠢蠢欲动,取出来后,那指针定定指着一个方向不动。
有鬼。
雪昼聚精会神,顺着方向一路追去。
幸而今夜城中大半人都在玉蟾阁附近参与盛会,其余道路冷清,便于追踪。
很快,雪昼便看到一个孩童使用四肢在地上快跑,速度飞快。
是讹兽!
他居然还敢出现!
雪昼火从心起,将罗盘一收,掏出三支流光箭羽用尽全力齐发。
“啊!!!”
三支箭都射中了,讹兽的血迸出,飞溅在雪昼的衣衫上。
他今日穿的是红色,染了血看不见。
追着追着,讹兽一骨碌滚入人群中,又不见了踪影。
雪昼默念法诀,用意念感应着流光箭矢的所在之处。
他不断道歉,拨开一簇又一簇人群,嘴里说着:“抱歉,抱歉,我丢了孩子,请让我找找孩子。”
大家一听说他小孩丢了,纷纷自觉让路,由他去了。
就这么一路追到人群最中央,当雪昼继续说抱歉时,前面的人却不动了。
只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气恼地转过身来,瞪着他。
“你一个男子,闯进我们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不能有外男进入?”
雪昼一愣,这才发觉她们个个穿得清雅美丽,衣襟处别着一朵玉兰花,与其他女子做了区分。
登时,无数道目光凝视着他。
“若是被太子殿下看到了,误会我们和外男接触怎么办?快,来人啊,将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