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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来转去:“好啦好啦,今天大喜的日子,你不好好瞧一瞧?参加完这场喜宴,咱们可就要去休介了,到时候有得忙。”

喜堂里,身量齐平的两个男人穿着喜服,别扭地站在一起。

雪昼瞅了两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心道,这红衣穿得可真不是时候。

但他还是站在祁徵身旁,心情复杂地看完了整场大婚。

原来男人和男人结婚是这个样子的,也会忸怩,会脸红,会不好意思,然后诚惶诚恐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婚礼结束,徽玄宗和天授宗的人都凑上去给两位新人敬酒。

虽说这两人结为道侣的起因有些炸裂,但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如就坦然接受现实吧。

显然,两位新人也是这么想的。

人流走动推搡间,不知谁撞了雪昼一下,少年被迫向前踉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却在倒下去前一秒,被一只手牢牢扶起。

那只手裹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

雪昼的心一下子乱了。

他抬起头,视线从华贵整齐的衣摆移到那条腰带,再往上是衣襟紧紧交叠的领口,瞥到卫缙的喉结时,突然不敢继续看了。

离开那张温暖封闭的床,他们的身份又退回到原地,卫缙仍旧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潢贵胄。

就如同二人曾在天授后山的洞府中同床共枕数百个日日夜夜,出山了,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寻常的主仆,没人知道这层关系背后的秘辛。

雪昼却从这之中品味到一点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他借着卫缙的力站直身子,也像过去千百次一样学着男人镇定地道:“谢谢衔山君。”

话说完,谁料那只手却还握着他的小臂,没有松开。

雪昼不得不再次看了一眼。

似乎透过那层面料看到卫缙修长有力的手指,几个时辰前,生着薄茧与疤痕的指腹几乎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不行不行,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雪昼试着抽回手臂,却听卫缙缓声问:“一睡醒就过来了?”

“是,”雪昼颔首,“怕耽误宗门的事,想出来看看。”

卫缙不无遗憾地说:“我本还想让雪昼多睡一会儿。”

雪昼不由看向他,后者目光晦暗地打量着他的衣着,薄唇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这身衣服,我想亲自给你穿。”

卫缙的视线扫过来,极富有侵略性,那双眼睛里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裹挟着淡淡的控制欲。

雪昼眼睑微动,喉结滚了滚,感觉身体又有了轻微的反应。

这次却不易捕捉,同病症发作时全然不同,但都不及随着卫缙的话产生的情绪起伏来得汹涌。

他下意识想服从,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只好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似乎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

卫缙被这句话取悦了,发出短促的笑声。

他只是摸了摸少年的发顶,意味深长地说:“雪昼真是好霸道的规矩,连让我为你穿衣伺.候都不准。”

等等。

怎么就成他的规矩了?

倒打一耙。

雪昼深呼吸一口气,但还是保持微笑,乖顺地说:“不是的,我可不敢给衔山君立规矩。”

表面这样说着,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服气地收紧。

卫缙看在眼中,神色戏谑,若有所思。

还记得雪昼初重生时,脾气大得很,洞府里被他砸得一天一个样子。

待情绪稳定下来、顺利出关后,也学会懂事了,说话做事都很礼貌,自然……也不会再像闭关时那般依赖自己。

不过现在,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

……

酒席散得很快,皇帝兴致很高,嚷嚷着要为天授宗送行。

一想到要离开很能批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