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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起来。

肩后有伤, 不能再和往常一样没正形地随意坐,连睿廷浑身不自在, 倚着薛三的肩膀,兴致缺缺地加入聊天。

待几人离开,以为可以回床上舒服躺着, 又被连父逮着念叨一顿,被迫喝下一碗大补汤。

也是这碗大补汤,害他后半夜起夜。

连睿廷刚一动,薛三紧张兮兮的嗓音便响起:“怎么呢?压到伤口呢?疼么?”

清明利索, 没有一点熟睡的蒙昧含糊。

连睿廷忽地感觉喉咙被人掐住, 气息堵塞,有点说不上话。

他从未怀疑过薛三对自己的在乎,很多人说爱他, 说非他不可,但能让他笃定且安心的人,只有薛三。

连睿廷不愿意用恋人的身份定义薛三,不过他觉得这个身份太单薄。

恋人是守着自我去爱别人,薛三是剥离了自我,把他放进身体里,是另一个独立的,截然相反的他。

他的笃信,在发现薛三因他第一次受伤,而夜不能寐时,仍旧受到一点触动。

“三儿。”拉着厚窗帘,黑不透光的房间,灯未开,连睿廷精准地摸上薛三的脸,亲吻他的唇,没有任何技巧,仅凭感情驱使,本能地去安抚他。

笨拙,磕绊的吻。

良久连睿廷放开薛三,揉捏他的耳垂,啄了啄唇:“我以后不任性了。”

薛三把他拉到怀里,双手捧住脸轻柔地摩挲,额头贴着额头,“你想做任何事都行,我会陪你。”

愿意退让是因为爱,不舍得他改变也是因为爱。

薛三细密又轻如羽毛的吻,沿着额头、眼睛、鼻梁,慢慢吻到唇瓣,“我没事,有点没转过来,想喝水还是解手?”

“解手。”连睿廷闷声说。

薛三打开灯先一步下床,捞起他抱到卫生间。

中途睡醒的深夜,有个人陪着自己,滋味总是让人沉醉。

烘干手,连睿廷走到薛三,这张面对自己永远温柔的俊朗面孔,他看着他从稚嫩到成熟,每一丝细节变化都未曾错过,习惯亦烂熟于心,再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连睿廷笑着张开手,薛三抱上来,温热的唇瓣贴着他的耳际,三个字的气音灌进耳朵里,酥酥的,骨头都要化了。

在家休息一天,两人销假回去上班,连睿廷受伤的事没传开,检察院的同事上司自然不知道,工作无情地压下来。

一沓材料报告文书卷宗,山似的,堆在桌上嗷嗷待哺。年前最后一个月,过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受伤那几天喝的补品全还回去了。

二九当天下午,刚走出检察院,催回家的电话就来了。

“奶奶,我们晚点就到,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好好,待会见~”

放下手机,连睿廷看向驾驶位的薛三,叹气:“去天河接小濂,得找个人分担一下他们的注意。”

薛三捏了捏他的手,“怕是没用。”

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两位老人知晓连睿廷中弹受伤的事,半个月前就囔囔着要来看他,碍于工作忙不好叨扰,隔三岔五一通电话,催他早点回去。

连睿廷颇为头疼,几乎可以预见到时的场面。

到达天河,大部分员工已经放假回家。他们一路畅通地来到总裁办公室,江濂的总助林然正好准备离开公司。

“连先生。”

连睿廷笑着问:“江濂在忙?”

林然迟疑几秒:“有人在里面,不过您进去应该没事。”

连睿廷挑眉:“谁啊?”

林然严谨道:“江总的朋友。”

“好的,”连睿廷没多问,笑眯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林然受宠若惊:“谢谢,也祝您新年快乐。”

他们越过林然,刻意放慢步子往里走,敲门前,连睿廷嘀咕一句:“不会看到少儿不宜吧。”

门一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例完美的脸,眉目含情却不妖佻,带着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