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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睿廷赤裸着上身,抿紧唇,任由医生缠绷带,眉心蹙起一点褶皱,转眼又被抹平。

薛三半跪在他腿边,紧握着他的手,脸侧肌肉紧绷,神情没有一丝松懈。

伊戈尔,米兰娜和米沙皆一脸凝重地守在旁边,尼基塔则去处理善后的事。

气氛紧张过头。

“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大,伤口别沾水。”医生利落地处理完伤势,收拾好东西便离开。

所有人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唯独薛三,小心翼翼帮他穿好衣服,老母鸡护犊子似的,把人揽进怀里。

伊戈尔上前说话都得调个位,“廷,”他蹲在连睿廷侧边,姿态放得很低,张了张口,满腔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半响他双手并拢抵上额头,“谢谢,谢谢你慷慨帮忙,更谢谢你救了米兰娜。”

连睿廷面色精神了些,握上他的手臂,把人扶到座位,说:“我们z国人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如果换做你,一定也会尽力帮忙,对吗?”

伊戈尔点点头,抓住他的手,语气郑重:“很多年前你救了我,今天又救了我的妻子,今后索科洛夫会无条件为你做任何事,承诺会延续到我的下一代。”

“这承诺太重了。”连睿廷沉思片刻,倒也没多说。他看了眼薛三,对伊戈尔道:“鲁斯兰那边情况不太好。”

整个下午到晚上,他和尼基塔一直保持联系,根据伊戈尔的谈判形势,来决定下一步要到什么程度。

但最后薛三因为他受伤而发狂,下手太狠了些,超出预期后果。

伊戈尔跟着看了眼薛三,一身狼狈,状态属实有点糟糕。

他拍拍连睿廷的手:“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好,今天辛苦了,你们好好休息一晚。”

伊戈尔朝米兰娜伸手,紧握着她,庄重地说:“明天婚礼继续。”

连睿廷轻笑:“好。”

他刚一站起来,人就腾空了。

“宝贝。”米沙下意识想跟上去,被伊戈尔拉住:“米沙,别去打扰他们。”

嗯,别来,我得解决一下家事。

连睿廷坦然缩在薛三怀里,看着他冷邦邦的脸,心笑道。

浴室内。

莹白灯光打在两具赤条条的身体上,像镀了一层釉,哗啦的水声响了几下,又恢复安静。

连睿廷坐在冒着稀薄热气的浴缸,对面薛三低着头,仔细给他擦身体,动作很轻,很谨慎,生怕穿过左腋和右肩的绷带沾上一点水。

自己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清理,薄唇绷得平直,样子怪慑人。

连睿廷开口打破沉默,音调拖得又长又娇:“三儿~”

“伤口疼?”薛三放下浴球,紧张地问,压着水花检查他肩后的伤口。

“没事,”连睿廷按住薛三的肩,“医生都说问题不大,别担心。”

薛三气息沉了沉,湿漉漉的手指抚上他左腰侧,离纱布只差一指甲盖的距离。

连睿廷的皮肤白皙滑腻,腰腹肌肉壁垒分明,仿若符合黄金分割的石膏雕塑,是一副健康又标准的身材。

万千宠爱长大的少爷,没有一点娇惯脆弱,相反透出一股侠气。

“以后我不会再事事听你的。”薛三突然说,抬起的眼眸蕴着认真。

连睿廷心知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故意卖委屈:“你不爱我了吗?”

“一码归一码。”薛三重新拿起浴球,抬起他的手臂小心擦拭,停顿了下,“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连睿廷抿了抿唇,凝着他不敢看纱布的眼睛,蓦地将他推进水里,跨坐到大腿。

“溅到水了。”薛三着急道,挣扎着想起来,视线黏在那条雪白的纱布。

连睿廷捏住他下巴抬起头,命令:“看我。”

他脸上浮起少有的严肃,目光自上而下,落在薛三一动不能动的面部,沉声:“这只是意外,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臆想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