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8 / 30)

不甘汹涌澎湃,最后也只能凝练成一粒朱砂痣刻进心头。见一面挠一次痒,或许痒多了也就习惯了。

其他人没再多说,嘻嘻哈哈说起别的事覆盖这个插曲。

夜愈深,月亮升至头顶,捡来的树枝烧得七七八八,一箱食物基本见底,两箱啤酒只剩最后一瓶,人也没个正形,三两倚靠,谈天说地。

“上次我们大半夜聚在野外,还是睿廷突然退学回来,说要重新高考学法当检察官,”赵靖说,“那时候我们都大学毕业了,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太疯狂了吧。”

他的话勾起连睿廷的回忆,二十岁那年他从e国回来,向亲人朋友扔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退学,重新高考。

确实疯狂,美院再读三年就可以拿到专家学位,说退学就退学,重头来过。

但二十岁重头来过算不了什么,哪怕三十岁,他想做某件事也会掉头去做,他的人生从不框在社会法则的规训里。

林成沛看着连睿廷:“你后悔那时没直接学法吗?”

连睿廷整个人几乎躺在薛三怀里,被他温暖的胸膛烘得懒洋洋,捏着他的手指骨节,语气闲闲:“不后悔,不管我现在的选择是什么,过去每个决定一定是那个当下最想做的事,享受了过程,一切就值得。”

享受,真洒脱的用词。韩墨笑了笑,拨弄他的头发:“还好你没继续学画,不然我们见大画家一面还得预约。”

连睿廷歪头看向他,眼里闪着火光,认真道:“那不会,你们的优先级绝对最高。”

“嘭——”

贺昭突然撬开最后一瓶酒,不知是否摇晃过猛,这声响格外大,惊得半大的火苗猛然甩动了下。

离他最近的陈思域心脏抖了抖,愤然捶打他的手臂,“吓我一跳。”

又扯了几张纸给他擦拭喷出来的酒泡,留意到他阴晦不明的神情,暗自啧声:“最后一瓶了吧,要不一人一口,差不多回去?”

几道询问的眼神投来,连睿廷从薛三怀里坐直,伸了个懒腰:“嗯,回去,明天得上班了。”

韩墨:“再请半天,下午去得了。”

“是下午。”

酒瓶转了一圈传到连睿廷手里。他浅浅喝了口便交给薛三,站起来又抻了抻腰,其他人也陆续起身。

东西收拾好,篝火一灭,众人乘着银白月光往直升机的方向走。

“我只送你们回去。”贺昭对前面几人说,一晚上惜字如金,此刻嗓音略显喑哑。

“这都凌晨了,你还赶回去?”

“就几个小时的假。”贺昭大步越过他们,率先登上直升机。

很快抵达别墅,等其他人下去,连睿廷示意薛三先走,看着驾驶位的背影,沉默半响,轻声开口:“夜深路上注意。”

“阿廷。”贺昭叫住他,目光直视着前方,“晚安。”

“晚安。”连睿廷轻笑了声。远离直升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舱门开启和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一个吻猝然贴上来。

带着蓄意和急躁,蹂躏完唇瓣还不够,舌尖用力破开唇齿,蛮横地扫荡纠缠。

片刻功夫便迅速退开,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贺昭舔了舔唇,一扫憋屈:“爽了,我TM就不该想那些有的没的。”

连睿廷抹了抹唇,瞅着他得逞后跟个地痞流氓似的表情,眯眼道:“贺少校,欺负我打不过你?”

贺昭厚着脸皮承认:“是啊。”应得爽快嘚瑟,转瞬又在他的面无表情里认怂,甚至有点委屈:“你一晚上都不理我。”

连睿廷不禁好笑:“难道不是你一晚上莫名其妙顾影自怜吗?”

“……不信你不知道原因。”

连睿廷坦然道:“我不知道。”

贺昭默然,抿紧唇直勾勾地盯着他,坚持不过一分钟,塌了肩膀,倾身抱住连睿廷,含糊地嘀咕:“我很想你。”

连睿廷回抱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