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歌声停止,林守屿摸不准要不要进门,却见坐着的人喝了一口酒,躬身喂给腿上那人,脖子上勾着一条胳膊,肩头露出小片脑袋,似乎是嘴对嘴喂,这一举动把他的脚步劝停。
人家小两口喝酒唱歌,有情调着呢,不好打扰吧。
林守屿心底不知为何涌起莫名的黯然,转身想走,一记响指又把他拽回去。
“愿那风是我愿那月是我,
柳底飞花是我
醉酒当歌做个洒脱的我,
不理世界说我是何,”
粤语一出,他彻底粘在原地,盯着那只翘动的脚,脑子里瞬间浮现曾经看过的港片,翘起的脚尖,滚动的木桶,一群带笑簇拥过来的女人,林青霞歪着头肆意弹唱,旁边蓬蓬燃烧的篝火。
那独特韵味的港式意境恍然重现,窗板游动的金色细纹嘭地蹿成火焰,人影憧憧,歌声和声憧憧。
“对酒当歌莫记一切因果,
风里雨里也快活赏心地过,
重做个真的我,
回问那假的我半生为何,
…………
谁是我我是谁,
无谓理我是谁 更加好过。”
林守屿渐渐失了神,一股难以的滋味冲上眼眶,打湿了睫毛。那个独自守望过无数个日夜的窗台,不该是冷寂的吗?怎么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啪嗒——
他定神再看,瞳孔骤缩,手死死抠紧门板,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里面的人已经落到地面。连睿廷举着易拉罐仰头灌酒,衣服堆到腋下,腰腹胸口爬满热烈的亲吻。喝空易拉罐,他捧起胸前的头,将口中的酒液渡过去,嘴角溢出的液体,亮晶晶地滑过脖颈。
衣服,裤子先后掉到地上,两道暗沉的人影纠缠在一起,轮廓晕开青白光边,蜿蜒起伏,喘息水声四溅。
林守屿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离开,可脚下却生了根,一点挪不动,瞪得圆溜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心跳愈来愈快,快盖过里头暧昧的动静。
两人叠到窗前,连睿廷从后面掐着薛三的腰,光边开始晃动,与窗板上游弋的金色浪纹一唱一和。
那极尽暧昧的声响砸在他耳边,仿佛炸开数不清的绚烂烟花,光怪陆离的景象渐渐被那精韧健美的身姿替代,鼓起,凹陷,再鼓起,张力又性感十足的肌肉线条迷了眼。
嘭——
玉山将倾,两人跌进床上,钻进雪白纱帘里,昏暗的身躯镀上一层灰白的釉。他们捧着脸按着脖子纵情深吻,腹部蹭上彼此湿黏的水渍。
随后薛三跪坐,将纱帘支架扯得摇摇欲坠。
一个辗转侧卧,欢愉的呻吟喘息分不清是谁的,与酣畅淋漓的碰撞交织成一首激昂的狂欢曲,听得人热血沸腾。
那对仿若经由米开朗琪罗精心雕刻的灰白肌体,躁动着充满野性的韵律,胜过西方描绘神明诞生的油画,处处溅射出生命的原始和圣洁。
林守屿不住地吞咽口水,他不明白汹涌的唾液从何而来,浑身发烫,不应该缺水吗?
发烫……他突然捂上腺体,那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只是皮肤发热,还好没有被诱导发情。他这才反应过来,空气中只有浅淡的信息素,花香勾着叶香,缠绵不舍。
他们控制了信息素的释放,因为我吗?
这一认知令他萌生做错事的愧疚,人家好心顾忌,他还在这偷看,太过分了。
走……最后看一眼就走。
连睿廷再一次翻到上面,扣着薛三的手支撑床面,嘴里说着什么话,西语俄语法语,他听不懂也分辨不出,就觉得那声音那语调又宛转动听又妖异鬼魅,把魂都要勾走了。
他忍不住想听更多,却只能看到连睿廷的脊背,隐在臂膀后头的眼尾似钩,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