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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箩金 梅燃 136467 字 1个月前

脸彻底朝向了地面。

萧灵鹤斜眼睨他,漫不经心,掌控全局。

谢钊支吾道:“殿下,这聘礼,是老臣家中继室的娘家,出资大半,老臣在朝廷不过谋了一个区区六品的官衔,这俸禄早已不足以支撑偌大侯府,若无妻房娘家帮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萧灵鹤温和地笑,手掌虚空中往下按了按:“本宫知道,本宫知道,谢大人不必如此紧张,难道本宫还疑心自己的公爹贪墨么,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多不好听。本宫从前对寒商不大信任,也不大了解,远的烂账算不清,本宫也懒得算,就说最近吧。”

在谢钊的忐忑之中,长公主微眯了长眸,露出一丝阴沉的狡黠,口吻变沉:“驸马于阁楼摔伤,当晚本宫的人前往靖宁侯府报信,靖宁侯身在府邸,为何竟不遣人来看一眼,哪怕只是问个口信。本宫的人,竟这般让侯府看不上?”

谢钊怔愣:“这……”

萧灵鹤脸色更冷:“谢家落井下石,对他斩尽杀绝,谢钊,你怎么有脸,让本宫的驸马认你一声‘父亲’。”

谢钊的腰已经坍塌下去了,他的脸向地面垂得更深。

萧灵鹤路过他身旁,眼皮下坠:“本宫敬告于你,谢家不要的这个人,本宫要了。迟早一日,大鹏同风起,你靖宁侯府上下,莫要再来高攀。”

谢钊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以前以为,城阳公主必是看不上谢寒商,得知他摔伤垂危时,谢钊的心里并未有多少触动。

那逆子一身反骨,从小便桀骜不驯。

他克死了他的生母与兄长还不够,一生当个安逸的世子也嫌不够,一定要从戎北伐,落得个九原战败、丑闻尽出的下场,害得一家抬不起头。

这种孽障,在襁褓里就该掐死的。

原以为城阳公主与自己能够同仇敌忾,可长公主今日一番敲打,谢钊骨缝里都是凉意。

究竟是为何,公主非但不像是厌憎谢寒商的样子,反而,对他拳拳相护?

谢钊死活想不透,一直到筵席上,见到了妻儿,也还疑惑不解。

继室平氏问他:“侯爷怎么了,这般心神不宁的,可是来时路上遇见了谁?”

谢钊忙摇头,说没有谁,“夫人不必紧张,只是遇到同僚,聊了几句。”

平氏知晓,今日城阳公主也会携谢寒商前来赴宴。

据说,这谢寒商上次在国宴上一剑杀死了铁凛,很得钱太妃的喜爱,还将钱家的家传宝剑赠给了他。

可谓出尽了风头。

平氏不愿相信,看一眼身旁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更加不甘心,一指头戳在只顾着吃食的谢芝玉身上,“你要是争口气,在国宴上打死铁凛,母亲都能给你挣个将军回来!”

谢芝玉不以为意:“将军有什么好的?像谢寒商一样?打赢九场,输了一场,就没有人记得你赢了九场。”

他边说边把鸭臀往嘴里塞。

“你个不争气的。”平氏气恼地狠狠地捶他的脑袋。

*

谢寒商乖觉地在月洞*门后等待。

见到公主寻寻觅觅走来,他上前,握住了殿下的葱白玉指。

“嫂嫂。”

萧灵鹤满腔的不平,出了气之后的爽快,都因为谢寒商这句话碎成了渣滓。

她提起眼睑,冷冷盯他:“又想要是不是?”

说完亮出自己的爪子,提醒他脑瓜崩。

他想起被脑瓜崩支配的恐惧,没敢再当着别人叫“嫂嫂”,察觉到嫂嫂似乎只是对这两个字抱有敌意,只要不说“嫂嫂”,她在别事上对他都能宽纵、宠溺。

于是乖驯地把嘴皮掀了掀,自觉掠过称呼:“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坚称是我的父亲,你莫信他,我生父早亡,他只怕是来讹诈于我的骗子。”

萧灵鹤想起谢钊,对谢寒商的气就平了许多,平声道:“他不是你爹。”

谢寒商轻笑点头。

萧灵鹤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