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鹤嘴角上翘,仰起头,在他的唇边亲吻了一下:“三天,我等得起。商商,我也想要你。”
说完,她就从他身上离开,要下床。
谢寒商还没问她,要去何处,总有种被得到了便不被珍惜的错觉。
她猝尔回眸,笑吟吟伸展了一下双臂:“我去为你打些凉水。”
谢寒商静默地躺回榻上。
有一种人鱼上岸之后脱水的濒死感。
*
这夜的凉水澡,洗得人透心凉。
凉水澡后,谢寒商已经风声鹤唳,无论公主如何往他怀里钻,他都克己复礼,置若罔闻。
她扭了半天,不见他有动静,她翻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你怎么不抱我啊?”
灯花幽暗,她却仿佛能看见他的质问:公主说呢?
她自知理亏,但一点儿也没歉意,她自己主动去抱了他。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光抱着还不够,主动抬起一条玉腿,搭在谢寒商的大腿上,如乌龙绞柱。
他闷哼了一声,仿佛被压住了什么,发出一声隐忍难耐的哼唧。
然而萧灵鹤也不动,只把人锁着,像守财奴兢兢业业看护着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般纠缠,也不顾她的驸马觉得:
白洗了个凉水澡。
萧灵鹤只管自己抱了人,美滋滋地说:“商商,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谢寒商不言语。
他此刻正沉浸于冰与火的两极折磨之中。
萧灵鹤拿手掌抚了抚谢寒商的脸庞,“我们成婚以后,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去祭拜过婆母。对了,还有你的兄长。我们抽个时间去一趟好不好?就明天?”
谢寒商的神情是有些感动的,“好。”
萧灵鹤又摸了一下他的唇瓣:“儿媳拜见婆母,算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不会感动得要哭吧?”
谢寒商伸出手,将心地纯坏的公主抱了满怀,低声说:“可能会。”
“真哭了?我摸摸。”
她伸手要去摸他眼睑。
被他制止。
萧灵鹤没摸着,有些失落的样子,但并不气馁:“小闷骚商商,你哭的话,记得提前把珍珠藏进罐子里哦!”
他羞怒无言之中,一下恼了,用力抱紧了公主,“殿下不要睡么?”
萧灵鹤被他抱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啧啧两声:“你报复我啊?哼,小闷骚,明天我就把你藏在阁楼里的画全搬下来,本宫倒要看看,你都画了些什么。”
“别……”他终于急了啊,语调都变了味儿。
如今稳操胜券、稳居上风的城阳公主,心情无比爽利,他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证明有什么。
她猜测了一下,仰头问他:“究竟画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春宫?画的是本宫的春宫图么?”
他的耳梢很红,挼起来,愈来愈烫手。
萧灵鹤自知是猜对了:“好啊,你胆大妄为,竟敢如此羞辱本宫!谢寒商!你不是一向生人勿近不可采撷么,你竟然背后作画亵渎本宫!你看吧,这三天过了之后你就看,看本宫如何处罚你!”
他抿着唇,长眉轻攒,欲言又止。
罢了。
公主要看,便看吧。
她迟早会看。
从他拿给她看第一幅画开始,剩下的,便不可能再藏得住。
殿下能在取画之前还通知他一声,已是仁慈。
*
在萧灵鹤的以为之中,谢寒商藏在画里的,都是关于她的风月图册,尺度大胆,笔触香艳。
但等真的取画,将画一幅幅自她金玉馆里展开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唉。
驸马的确是正人君子,没有她想得那般污浊轻浮。
丹青之中的确都是她。
但并非床笫之间的媚态,只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