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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箩金 梅燃 126709 字 1个月前

我同您说的……”

他只是一个一心一意想离开门房岗位的门房,还能胳膊去拧大腿?当然驸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驸马病了以后,他定也是不会再那么做了。

加上在公主面前漏了嘴儿,时至今日他才敢向殿下吐露。

萧灵鹤实在没想到,谢寒商竟然还干过这样的事。

他这三年,不是一直都在阁楼里没下来过么,不是对她不假辞色、冷若冰霜么?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讨厌她加诸于他身上的那些事么?

门房散去,萧灵鹤取掉发髻里头的紫金玫瑰华胜,任由一绺柔顺的长发沿着鬓角垂落,跌挂在尖尖的耳朵上,她有些心绪不定,冥思苦想后觉得有蹊跷,将手里的华胜就“啪”地一声拍在镜台上。

这动静不小,把两个心腹都惊了一跳,默契齐声问道:“怎么了?”

萧灵鹤皱着眉头,利索地坐回自己的梨木杌凳,“我越想越不对,昭君和贵阳也说了,在做我的驸马前,谢寒商可是勇冠三军的定远将军。”

篱疏一时没想透彻,“这……有何不妥么?”

“不妥!太不妥了!”

萧灵鹤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打眼一瞟两个平日里还算机灵的女孩子。

“含芳殿前,三两招打死了北国杀神铁凛,轻功更是出神入化,这样一人,居然会从阁楼上摔下去,把脑子给摔坏了?你们不觉得可疑么?”

事实上萧灵鹤也不是今天才开始有这种怀疑,之前也曾想过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但没往下深想,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兴许就是谪居卧病了几年腿脚退化了一些,不那么灵便了。

可这几年里,他竟时常施展开那种踏雪无痕的轻功往她的金玉馆里来,如此身手,就算在楼梯上不慎滑倒,也会有法子自救的吧?

竹桃又吃惊又迟疑:“公主的意思是……”

萧灵鹤的手指搭在篦子上,指节一下没一下地抠着篦子上排列有序的象牙梳齿,咬牙抬眼:“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谢寒商在装失忆?这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诡计?”

竹桃大惊失色:“啊?不至于吧,驸马若真这样做,他,他图什么啊?”

萧灵鹤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目光朝自己胸前凝了凝。

图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竹桃认为驸马的确有可能对公主有所图谋,只是——

联想到驸马病后的种种不正常的状态,以及驸马摔阁楼前的那如绝壁之上皑皑白雪的冰姿玉魄,竹桃不太相信这种可能的真实性。

但她也不敢质疑公主。

萧灵鹤呢,这时陷入了一种发现某种深埋秘密的恍然大悟里,觉得谢寒商果然是心机深沉,他用诡计欺骗自己。

骗取她的欢心,骗取她的信任,一步步反客为主,夺占她身。

多么阴险狡猾。

现在,找不见他就不找了,城阳公主一点儿也不想再找,甚至不想让泻玉阁的人知道自己今日风风火火地来过,想封口。

夜色渐深,萧灵鹤仍无法入梦。

她侧卧在拔步床上,帘帷未收,双眼始终静静地看向那扇闭合的楹窗。

窗外昏暗无光,深邃的黑色像打翻的墨汁,酣畅淋漓地抹在窗纱上。

屋内也没有燃灯,只有一撇清溶溶的月色,从云迹里露出马脚,无声地停在她的窗前。

真是奇怪,那里分明很安静,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可萧灵鹤就是心思起伏凌乱,总觉得,那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听了门房的话后,她就胡思乱想到现在。

被某种念头驱使的本能,一点点在静夜里放大,她知道,自己如不打开窗偷偷确认一下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这就好比在牌桌上拿到了一副天胡的底子,就非得打到听牌不可,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到了八十岁寿辰的当日想到这副牌都得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