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被她的话噎住了,如鲠在喉,反驳不出,咬牙倔强地瞪她一眼。
她稳占上风,心态绝佳,正要乘胜追击,忽然,他一步上前,趁人不备一把将她旱地拔葱似的撅起。
“哎?”萧灵鹤被扛在肩上,几个颠簸就被送进了内寝,她不服气地道,“说不过你用强的?谢寒商!”
被平稳放在床榻上,他给了她一个正面作战的机会,任凭她怎么骂,他低头,强制她,抵住她手掌,脱掉她外裳,抽走她的裙绦,步骤匆忙中透漏着一丝有条不紊。
好像这才是话本里描写的正确步骤。
萧灵鹤骂:“谢寒商你小人,你说不过,你就霸王硬上弓!小人!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淫贼,你恶霸,你强抢民女,你……”
话音未落,她感觉自己那只白白净净的笋儿似的玉足,被一只坚固有力的大掌托住。
那地方碰不得,一碰萧灵鹤便全身悸簌簌地发颤。
他却不动,哂笑一身,指给她看:“这是什么?”
萧灵鹤抬头往脚底下一望,“什么?”
谢寒商冷笑告诉她:“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享受。你喜欢的时候,脚趾会翘起来。”
哇,这种细节居然都被姓谢的捕捉到了?
萧灵鹤脸颊一红,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羞窘和尴尬,嘴硬道;“所以呢?”
谢寒商不疾不徐地道:“昨晚你翘了一晚上。”
那到底是,多喜欢啊!
她居然一整晚都没放下来吗?
萧灵鹤脸颊涨红得说不出一个字了。
万没想到有一天,能言善道的城阳公主,会被谢二拿捏住,拿捏得死死的。
*
一天又一夜,这腰当真是不能要了。
萧灵鹤回到二楼寝房的时候,已经不打算再挪窝了,她只求远离姓谢的男人,叫了竹桃与篱疏来服侍自己,另外喝了一点补气的药。
才缓过来一点,眼看着说好了不下楼,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的男人从三楼走了下来,萧灵鹤发憷,手端着药碗微微发抖。
他瞧见她喝药,皱了一下墨眉。
坏了,这男人不会是来看自己笑话,好嘲讽自己一番的吧!
怪不得他这次找回自己的全名了呢,“谢寒商”三个字有毒,乃至于天底下但凡叫“谢寒商”的人都非常讨厌!
谢寒商走过来了!
萧灵鹤不知何故紧张起来,恨不得把手里的汤碗倒掉,再找点沙子把自己埋起来。
他扬起了手。
萧灵鹤更紧张了。
啊?本宫只是肾虚,居然还要挨打吗?
这可不行,现在不是在床上,被打了她是一定会还手的。
正想着夫妻互殴扯头花的场面可能不会很好看,但谢寒商只是一扬手,稳准地夺走了她手里的药碗。
手心骤然一空,萧灵鹤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耳中只听见的重重的“乓”的一声,那只陶瓷漆画缠枝纹官窑小碗,被他反手重重掷于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黑色的药汁从碗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清理起来不麻烦啊?说摔碗就摔碗,脾气还不小!
萧灵鹤也心硬起来了,打算硬刚回去。
才抬起眼睑,视线碰上他,却霍地撞见他猩红欲滴血的长眸,未及反应,一时睖睁。
他猩热的双眸,冷冷凝着他,像是恨,又像是痛。
她实在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厉声道:“我说了我已经绝育!你为何还要喝这伤身的汤药!”
“啊?”
萧灵鹤垂头看了一眼地上流淌的可怜良药,又抬头看了一眼上边情绪不稳的夫婿谢寒商。
她用了一点时间才理出头绪来,讶异地道:“你以为我在吃什么药?”
谢寒商的眉宇之间已有很深的褶痕,有那么一瞬间,她会疑心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