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要找到同类。她游不出这方汪洋,对外面的天地一无所知。
陶栀开始漫无目的地乱想。可怜的小鲸鱼还不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其它鲸鱼了,只有始终从容镇定的雪人,还很受小孩欢迎的那种。
不过客厅里有一条橘红色的小金鱼。
身侧人的呼吸频率准确无误地传入耳中,陶栀分心听着,无端想到起伏的柔浪,还有金鱼晃动的尾鳍。
下一秒,柔浪和尾鳍浅浅地扑到耳边。
邬别雪开口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考试?”
陶栀攥紧绒被,喉间发紧,闷声闷气地答:“下周一。”
还有五天。
邬别雪又“嗯”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陶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忽然想到之后的寒假。
考完试就放寒假了。
又要见不到邬别雪了。
邬别雪寒假会去哪里?
应该还是会呆在寝室吧,只要申请一下留宿就好了。
她之前也是都呆在寝室的。
陶栀莫名为邬别雪觉出几分心疼来。
大年除夕,万家灯火,家人团聚的时刻,邬别雪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寝室里。
不想她一个人留在孤独岛屿。
陶栀的心底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的心跳又开始不知疲倦地雀跃跳动,一下一下,快要跳出心腔。
陶栀把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又预想了好多种执行的方法,确定可完成度很高之后,才在凌晨时分,听着身侧人轻柔绵延的呼吸声,堪堪闭上双眼。
第二天,冬日放晴。
邬别雪睁开眼时,竟觉得恍然。睁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腕去看时间。
八点三十。
她本来以为,身侧多了个人,昨夜肯定又会不适应到无眠,于是她连闹钟都没定。但她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得到充足睡眠的大脑没有再像此前的每个清晨那样刺痛疲倦,反而清明舒展,是一种近乎于餍足的舒适感。
这是入冬以后,她第一个睡着的夜晚。
不,是她断药后,第一个安睡的夜晚。
邬别雪撑起身子,抬手把垂落的长发撩到肩后,垂眼看见小师妹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但身躯仍然安分地缩在床边,没有往邬别雪的方向挪动过,就像是给自己划了条分界线,然后可怜地蜷成一团,决不允许自己越界分毫。
小狐狸玩偶没有陶栀那样的决心,已经狼狈地掉在地上,生气地用背影面对床上的两人。
邬别雪下了床,把狐狸玩偶捡起来,轻轻拍干净,然后放回陶栀枕边。
手腕贴近颊侧的瞬间,陶栀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
邬别雪抬眼,看见空调的电源键已经发亮,知道是来电了。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换好衣服,转去小厨房。打开冰箱瞥了眼,见还有些鸡蛋和吐司面包,于是用平底锅做了份厚蛋吐司。
然后连同热好的牛奶一起,放进保温箱。
厨房已经到处是陶栀的痕迹。桌台上的粉色抹布乖巧又干净,瓷砖地面的可爱地毯毛绒绒的,那些墙上贴着的食谱又更新了。
邬别雪瞥见她用来给自己留言的奶蓝色便利贴,顺手撕下一张,写了几个字,贴到保温箱上。
九点半,邬别雪出了门。
冬日清晨还是很冷,但被晴日太阳烘烤后的风不太刺骨,但依旧凉飕飕的。
邬别雪得了一夜好眠,竟难得的觉得冬日好像也没那么恼人。
“姐姐,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诶?”婷婷咬着笔杆,望着邬别雪舒展的眉目,新奇地道。
邬别雪批改作业的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问:“我平时看起来都心情不好吗?”
“不是不是!”婷婷挥舞双手,解释道:“是感觉姐姐平时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