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马不停蹄地再多赚些。
邬别雪很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拿起玻璃杯,到客厅去接了杯水。只抿了两口,就到阳台上倚着瓷台吹夜风。
那盆薄荷比她想象的长得更好。绿油油的小叶子,生机盎然地挺立,沁凉气息融进夜风里。
她垂眼往楼下看。那颗悬铃木在黑夜里成了影影绰绰的一片,树叶不时摆动,婆娑作响。
中秋假期,学校里极为冷清,树下也再没有接吻的情侣。
想起那天陶栀被抓包之后心虚得不成样子,邬别雪没来由地勾了勾唇角。
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师妹*似乎还不懂这些情情爱爱,正是容易害羞的年纪,见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都会脸红。
很像桃子,成熟的桃子。柔软的果肉外裹着层薄嫩的皮,红透了,稍不注意,就好像会蹭破,溢出些清甜汁水。
邬别雪用指尖点了点薄荷的小叶子,心情似乎明朗几分。
再迟些的时候,婷婷又给她发来消息,是定好的那家餐厅的定位,约她明天中午见。
邬别雪随手点开定位,发现是家西餐厅,离江大很近,就在附近一家大商场里。
那家餐厅的名字看起来很眼熟,邬别雪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回忆半晌,她才终于想起,是陶栀之前点过的,她们一起吃过的那家。
邬别雪不怎么吃外卖,但也不可否认,那家餐厅的食物确实味道很好。能看出在配送上也确实下了功夫,送到的时候温度刚好,口感也没变差。
很多西餐厅都不敢开外卖业务,就是怕长时间的配送影响食物口感,反而砸了店里招牌。
这家店,确实很有底气。
回过婷婷之后,她又坐回了书桌前,去做昨天刚接的翻译单。
白天睡过之后,夜晚的睡眠价值就会变低,连同轻易入睡的权利,也一并被剥夺。
但她不能再依靠药物入眠。无论是经济支撑,还是身体情况,都不允许她再像那段时间一样,任性地吞服两倍量的国外安眠药。
不过好歹也有些好处。
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在一点一点减轻。这几年,即使她的睡眠情况依旧一团糟,昼夜颠倒不分,但她偶尔能睡到六个小时。
停药之后,记忆也变得更清楚了些。
凌晨四点的时候,邬别雪合上电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面几天的日程,把最后一点精力消耗干净,才终于陷入睡眠里.
中秋节这天,天朗气清,细风和畅。
从十点开始,餐厅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座无虚席。陶栀穿着小制服穿梭在餐区,手里的记单本撕下一页又一页。
“栀宝,A区三座是预约单,记得找后厨check一下哦。”经理蒂森一身裁剪适当的西装,衬得身型挺拔,从餐区穿过,顺带朝陶栀眨眨眼。
陶栀垂头查看记单本,随后对她笑了笑:“好喔。”
“嘿!我需要帮助!”另一座的外国女人朝陶栀招招手,口语是纯正的伦敦腔,“甜心,来一下好吗?”
陶栀走到她身前,笑着问道:“女士,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想知道这份白葡萄酒烩青口贝里有没有欧芹碎?我不喜欢欧芹。”金发碧眼的女人指着菜单上的新品问。
陶栀放缓声音,耐心回应:“有哦女士,不过我可以让后厨为您提供特别定制。”
“如果您需要的话。去掉欧芹碎,对吗?”她随手在记单本上记下客人的需求。
英国女人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她翕动的双唇,开始夸赞她的英语口音,说她口语流利得像母语者,问她是不是在国外生活过。
陶栀摇摇头,说她是纯正的中国人,只去国外旅游过。女人笑着点点头,说抱歉打扰她工作。
陶栀微微朝她躬身,笑意灿烂明媚:“祝您用餐愉快。”
走向后厨时,陶栀觉得恍然。
十二岁以前,她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那时的她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