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用。
他温柔耐心地哄了一会儿,然而很快就意识到事情好似脱离了掌控,怎么都哄不好了。
好像逼得太狠了。
他将人放到床边,自己蹲下身,视线与那双红肿湿润的眼睛平齐。指腹温柔地揩去滚烫的泪珠和狼狈的湿痕,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好了……刚才是吓你的。没有要分开,嗯?别哭了……”他看着那不断涌出的泪水,“哭得我都心疼了。”
迟故的眼泪依旧无声地滑落,砸在沈书澜替他擦拭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热度。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委屈又惹人怜爱。
“别哭了,好么?”沈书澜捧起他的脸,指腹摩挲着红肿的眼睑,他微微仰头,吻上那沾满咸涩泪水的唇,辗转厮磨,将未尽的话语和安抚都融在这个湿漉漉的吻里。“我喜欢你,宝宝。怎么舍得分开?”
迟故胸口像是坠了千斤重的石头,快要喘不上气了,垂眼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含深情地望着他,啪嗒,又是两滴泪滚落。
他抿紧唇,忽然低头,狠狠一口咬在沈书澜的肩膀上。
泪水混着唾液在皮肤上晕开。
他的后脑被轻柔安抚着,却更激起他心底的破坏欲,齿间毫不留情,直到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他的舌尖舔过渗血的齿痕,才松了口。
“属小狗的?”沈书澜低笑,指腹蹭过他湿漉漉、哭红的眼尾,那双漂亮的细长眼眸此刻泛着委屈,“不,是小狼狗。”声音带着一丝纵容的哑,“解气了?”
迟故没应声,只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眉尖。这近乎稚气的举动让沈书澜心头一软。他俯身,吻落在那处,“还要亲哪?”
沈书澜按着迟故的指令,双唇辗转流连,从眉间到鼻尖,最后轻轻印上微肿的眼睑。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像无声的安抚。两三分钟后,沈书澜才稍稍退开,唇边那抹暖阳般的笑意让迟故晃了神。
“我回来……”迟故忽然低语,声音很轻,“您都没叫过我宝宝。”
话音刚落,他耳根瞬间红透,猛地别过脸。一滴泪珠恰在此时挣脱浓密的长睫,在空中滴落。
脆弱,又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他也会慌张,怕沈书澜真的不会原谅他,这种想法萦绕在心间迟迟不能消散,甚至胡思乱想间会让他觉得是不是因为他的心理问题。
噗通、噗通——
沈书澜喉结滚动,闭了闭眼,压□□内翻腾的燥热。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伸手,将那缕被泪沾湿的额发撩开,指尖有意无意蹭过热烫的耳廓。“可你一点都不乖。”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点磨砂般的质感,“不听话。”
迟故手掌猛地攥紧身下床单,指节泛白,“我不乖么?”
那语气,仿佛沈书澜敢说一个“不”字 ,汹涌的泪水便能立刻决堤。
沈书澜低叹口气,指腹却缓缓覆上他紧攥的手,从绷紧的指骨一路滑过手背,慢条斯理,如同把玩一件珍品。
“这几天……很乖。”他无奈地让步,声音揉进一丝甜腻的诱哄,“宝宝……喜欢我这么叫你么?”
也说不上喜欢,但是沈书澜之前这么叫他,他不讨厌,也习惯了。
一旦习惯,拥有了什么东西,再被剥夺,就会不适应,不舒服。
迟故垂眼轻轻应了声“嗯”,目光却被沈书澜指间那枚耀眼的戒指吸引,旁边紧挨着的中指上,正躺着他那枚朴素却色彩鲜明的戒指。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又热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把…戒指还给我。”
沈书澜摩挲他手背的指尖顿住,按他的计划,原本要先让迟故害怕,在把人抱怀里边哄边诉苦示弱,最后让人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的。
但一开始迟故就表现出了不似常人的淡定,即使被蒙住眼睛也能精准的定位他,再到现在的情绪失控,发展俨然已经脱轨,按理说戒指……是不能给的,起码在对方没彻底对他坦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