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22 / 31)

迟故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你愿意做什么,受不受伤,现在我都不会在意了。”

说罢,下巴的桎梏松开,沈书澜冷漠地转身离开,那宽阔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迟故在原地静默良久,直到身上发冷,他才关灯,缓慢地挪着步子离开卫生间。

卧室里很暗,他的视线略过床的方向,没做停留,径直走向门口。

“去哪?过来睡觉。”

迟故刚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

他摸着黑走到床边,刚想上床却被赶下来,“睡那。”

最终他睡在床旁边的地上,那处不知何时多出来个铺好的床铺,床底是软绵绵的垫子,被子是个很大的毛毯。

等早晨迟故醒的时候,他裹着毛毯坐起身,发现床上已经整洁如初,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沈书澜也不在。

望着那空荡荡的床铺,迟故呆呆地盯了很久。

等他掀开被子时,却注意到这似乎不是昨晚的毛毯,触感不一样,现在手中这个蓝色毛毯明显绒毛更小更细腻一些。

迟故穿好衣服,把被子都叠好后,他无事可做地在室内缓缓逛了一圈。

这个卧室的装修风格很简约,浅褐色地板,墙面以奶白色为主,偶尔会有些淡雅的灰色加以点缀,各种家具也都是井井有条的。

等他走到书桌前,摸了摸伫立在那儿的全家福相框,又绕过去坐到黑色的办公椅上,绵软的坐垫很舒服,沈书澜似乎经常会在这里坐着看书,或者办公,现在桌面上还摆着本书,旁边还有个简单的白纸本,一只侧边镶着几颗碎钻的黑色钢笔。

迟故翻开那个本,可能是刚用的缘故,只有前两页有些字,他拿起钢笔,在新的一页上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随后盖上笔帽,将钢笔竖着夹在中间。

可能没有机会当面道歉了。

但他想到昨晚,沈书澜那眼底流露出的半分失望与愤怒,他就觉得胸口有些闷。

没人喜欢说谎,喜欢隐瞒的,这意味着需要耗费更多心神掩饰与说服别人,迟故也不例外。

可以说在遇到段凌霄之前,迟故基本上是不怎么会说谎的,毕竟他也没什么机会和同龄人交流,说的话少,自然也是有话直说的性格,从不绕弯子,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从小学到大学,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

江小渔则是唯一十分热烈地闯进他生活的人。

他最后到学校,看了江小渔一眼。

对方正在宿舍打游戏,看到他来了后,一边打游戏一边问他最近去哪了,怎么不联系他,还说等玩完这一把,一起去附近新开的餐厅吃饭,说那家的水煮肉片和小火锅很好吃。

迟故看着江小渔的状态还不错,心里放心了些,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校园里伴随着鸟语花香,正是初夏的时节,路上的学生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讨论着学习和各种八卦,轻松惬意的氛围带动着空气都是松软舒适的。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学校东南角,一栋教学楼后身空旷的草坪。

平常这里会有很多情侣坐在上面腻歪,但此刻的阳光正足,没人喜欢在这里暴晒。

迟故一个人躺了上去。

阳光确实刺眼,但也将他从上到下都照得暖烘烘的。

他闭上眼,身体躺得笔直,双手合于身前。

感受着那带着热气的微风吹过来,轻柔的抚过皮肤。

“你在这干嘛呢?”江小渔有些惊讶地叫道,他还没打完游戏,迟故就离开了,他从宿舍的阳台往下望,喊了几嗓子迟故也没搭理他。

他找了会儿才望见迟故的背影,大热天给他跑出汗了都。

江小渔跪在地上,“脸都晒红了!”他又叫了一嗓子,用力慌着迟故的肩膀将人吵醒。

等迟故坐起来他才消停些,从远处看迟故还以为人中暑晕倒了呢,吓了他一跳。

站起来的迟故拍掉身上粘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