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委屈地弯曲着,虽然有点别扭,但他现在不太想动。
他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嫩绿的草坪,微风拂动,身后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缠着花香包裹着他。
这条小路像是被遗弃了似的,这么会儿没看到有人路过。
晃动的野草犹如旺盛的生命力一般炸眼,迟故在想,如果把它割掉会怎样?
拿镰刀,从根部割断,割多少次才能消失?
“迟故?”
耳旁的声音将他叫回神,“嗯?”
“你在看什么?”
迟故立刻下意识地察看四下的环境,并没有看出异常来,道:“草坪。”
“好巧,我也是。”沈书澜带着点笑意,但捏紧酒杯的指尖泛白,像是有仇一般想要将其捏碎。
他消化着对方的情绪,半依在窗边,视线注视着二十五层楼下的一点绿,楼下是有草坪来着,中间是个音乐喷泉。
“你在外面?”
“是。”
“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迟故犹豫片刻后,轻声说了位置,就听到那头开始缓慢的,几乎没什么逻辑的讲着这几天的经历,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般跳脱。
讲着对方出差的各种城市景观和人文历史,沈书澜说得循序渐进,生动形象,似乎很了解一般,偶尔说到某个词,就会扩展到其他的领域,能从几百年之前的历史毫不突兀地转到这里潮湿的天气,紧接着说着吃到的觉得味道很不错的特色菜系,下次要带他过去尝尝,很快那沉稳的声音又转到城市的都市传说,像是电台主播一般娓娓道来。
他第一次听见沈书澜一次性的说了那么多的话,语调平稳偶尔带一点起伏,但他并不想听,他不想听沈书澜在哪里,经历了什么,这跟他没关系。
然而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这些如同废话一般的絮叨,却诡异地钻进他的脑子里,甚至偶尔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脑海中浮现些生动的画面
很奇怪,就像是他的身体突然不受自己的思维控制,轻而易举地叛变了。
迟故自己都没能发现,他那浑身紧绷的如同铁板一般的身体,正悄悄的,以一种细微的变化放松下来。
直到耳旁那清脆又沉重地‘噔’一声响起。
迟故看了眼手机电量过低,正在倒计时的提醒,淡淡道:“还有五十秒。”
“嗯。”沈书澜感觉到那乱成一锅粥的黏腻的情绪已经淡了不少,“等会儿去充电吧。”
伴随着通话结束,像是那连接相隔在千里之外的信号被拦腰截断,沈书澜闭了闭眼,有种想直接飞过去抱一抱对方的冲动,顺便再看看那张脸,嘴角是不是紧抿甚至下压着。
但他有几个会议必须得参加,分别在两个经济发达的城市的分公司,他接手后需要详细了解下状况,同时也是一种必要的身份转换的交接仪式。
沈书澜辗转两地,连续两天几乎从早忙到晚,期间还推掉了其他不重要的活动和会议,几乎是风尘仆仆地直奔日思夜想的人。
下飞机后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打开车顶的镜子,稍微整理了下那完美的发型。
刚下车,就望见一间有些杂乱的咖啡厅门市店,透明的玻璃门敞开着,迎面扑来一股碎木屑的味道。
迟故正戴着护目镜,单手拎着电锯,一只脚踩在矮凳上,半弯着腰,神情专注地割断较厚的木板。
可能是今天的天气比较热,对方将白衬衫的袖口挽起,那因用力而露出的微薄的肌肉线条略显力量感,随着红色电锯滋滋滋的声音,木屑飞溅的到处都是。
沈书澜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静静地欣赏着迟故割完后,将木板横过来,压在脚下继续。
就连周围杂乱的环境都显得有种无序的美感,地上胡乱堆着各种木板,凳子,纸箱,还有些装修的工具。
“沈总?”孙渠刚从屋内的柜台出来,端着水准备接替迟故,这家店是他没日没夜找了两天,突然很幸运遇到一家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