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心思,白昼的时候不敢说,暗夜的时候更不敢说。白昼的时候怕惊扰别人,入夜之后怕惊扰自己。
但现在她说:“你总是这样。”
说着抬起眼帘来:“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达,希望别人从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下,什么都能自己弄懂……”
程巷话音未落,陶天然说:“我来找你。”
程巷一顿。
“我去了很多地方找你。”陶天然:“我以为你去了云省,整个云省都快被我找遍了。”
程巷挑了一下唇:“你还真相信你欠着我一个糖油饼,就能找到我啊陶天然?”
“其实我不相信。”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找到我?”
“没有凭什么。”陶天然摇摇头:“只是我会一直找下去,如果老天眷顾我的话。”
哈,陶天然一个如此理性自持的人,怎么会说出“如果老天眷顾”这样的话来。
“老天眷顾你么?”程巷看向陶天然。
陶天然缄默良久,点了一下头:“眷顾。”
不知为何程巷忽然想哭。
陶天然说“眷顾”的语气,不是因为她有很好的家世、很出众的外表、令人惊艳的才华。她只是看向程巷的唇角,轻轻的笑了。
程巷抬起舌尖舔了下,那里居然真的沾着一点巧克力。
一点点酸苦的味道传来,程巷望着陶天然,眼圈渐渐红了。
陶天然抬起手来,程巷往后一缩。可陶天然的手并未伸向她发红的眼眶,只是轻轻抹过她唇边,在她刚刚舌尖刮过的位置。
然后垂落下去。
说:“谢谢。”
“谢什么。”程巷迅即道,好像生怕慢了这些话语来不及出口似的:“我又没说要同你和好。”
程巷说完立时拉开门出去。
匆匆走了一段,站在暗夜漫卷的风里,她忽然止住脚步,心里想:陶天然也未必是在谢她。
陶天然方才的语气,好像是在谢一切遗憾,至少还有弥补的机会。
时光不可追,我们拼??x?命往前跑,伸手去拽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的遗憾。
******
吃完甜食以后是睡得好哈。
程巷翌日醒来,从床上坐起,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诶不过她昨晚吃了巧克力刷牙了么?刷了吧?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哦刷了刷了,她回想起一嘴白桃香型牙膏泡沫的味儿了。
她爬下床来收叠枕被,嘴里哼着小调。
同宿舍女老师逗她:“心情很好吗小程老师?”
“啊,还成吧。”这就是甜食的威力。
可一出宿舍瞥见陶天然,她又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连双手都在身后背了起来。
来气知道吧!可能以前在陶天然那儿委屈惯了,现在看见陶天然就来气!
程巷不理陶天然,拿了教案往教室走。
孩子们画画时程巷往教室外一瞟——陶天然干嘛呢?
拍电影海报呢?今儿虽然阳光好但风也大对吧,陶天然也不说找个办公室什么的,就往操场上小石桌边一坐,对着电脑。
程巷真的看得气不打一处来。
课间休息时她走过去,蜷起指节来敲了敲陶天然面前的桌板。
多有气势啊巷子,跟教导主任似的。
陶天然一抬眸,程巷挺直了腰板。
“咳,你坐这儿干嘛呢?以为自己拍电影海报呢?”
“这儿光线好。”
陶天然将自己电脑屏幕转给程巷看,她刚拍的青山蓝天照片已传至电脑,正在整理以作日后设计的素材。
“就算这儿景好,你坐这儿就不能戴个帽子吗?你个子很高你知不知道?往这儿一坐跟灯塔似的,风就呼呼往你身上吹。”
“你没借我帽子。”
程巷急了:“你羽绒服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