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你左边的眼睛很漂亮。”
“你是在邀请我吗?”乔之霁问。
“不可以么?”余予笙仍枕在自己的手背上,浓密的乌发铺了满桌,一双猫瞳带着笑意眯起来:“我已经过十八岁了。”
可年轻的女孩到底藏不住心事,说完这句她的唇角掖起来,手中写卷子的水性笔在桌面无意识的敲。
她很紧张乔之霁的答案。
乔之霁冷漠的修正她的答案:“是刚刚过十八岁。”
“哦。”余予笙的水性笔又在桌面敲一下。
她猜对了,乔之霁不喜欢她。
乔之霁怎么会喜欢她,乔之霁和她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她曾听乔之霁说起自己的家乡,那里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一条很清很清的河,一辈子从来没翻山出过小镇的阿婆们说,山和河的对面没有路了,世界只存在于她们的小镇之中。
乔之霁的瞳仁里没有城市的霓虹、雾气和灰尘。乔之霁太聪明,她的聪明让她显得有些自私和冷淡。
余予笙会故意叫她:“之霁姐姐。”
故作娇俏的,好像在逗乔之霁的,以此掩盖自己心脏狂跳的真实情绪。
乔之霁从来不为所动。
只有余予笙自己知道,从她第一次叫“姐姐”开始,她心里想的一直是去掉前面的“之霁”两个字。
不是“之霁姐姐”,只是我的“姐姐”。
我一个人的。
乔之霁的拒绝让她并不意外,转脸用自己的下巴垫在手背上,望着眼前卷面上的ABCD。
A是不再明亮的灯塔。B是深夜面包房没有买主的碱水包。C是咖啡杯底印出不曾圆满的水痕。D是跳空一块的心脏。
直至乔之霁冷淡的声线再度响起:“转过来。”
“干嘛?”余予笙没精打采。
“我拒绝你的邀请,因为你刚刚过十八岁。”
“哦。”
“与其让你,不如我来当主动犯戒的那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之霁低头吻了下来。
余予笙下意识想闭眼,却出于本能的睁圆了双瞳。
直至乔之霁嘴中清润的空气被渡给她,她才终于缓缓的闭上眼。
头顶是餐厅透明的玻璃,经年的梧桐树叶落在上面,身畔刮过一如青春味道的鲜绿色彩的风,锋锐的切割过人的心脏。
第一次与你接吻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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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霁说完自己的需求便离开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接起一通电话。
看起来真的很忙。
余予笙垂眸在电脑敲下会议纪要的最后一个字,方才挑唇:“看出来了?”
面对着屏幕,话却是对着陶天然问的。
陶天然:“嗯。”
余予笙笑着靠向椅背,指尖绕着自己卷发的发尾:“她变得很不一样了。”
不再穿不入时的卡通T恤。
不再穿土土的紧腿牛仔裤。
“可是,她的眼睛没有变。”
余予笙扭头看着陶天然:“你看出来了吗?她的左眼其实很温柔,像一只小熊的眼睛。”
******
陶天然周五的时候去接程巷下班。
程巷和每次一样站在路沿,不过帆布包之外,又背了个大大的双肩书包,塞得满满当当。
拉开车门的时候问陶天然:“我包放哪啊?”
“后备箱。”陶天然下车帮她。
程巷瞥一眼后备箱内银铝材质的旅行箱:“你的旅行箱好好看哦。我本来想背一个那种运动旅行包你知道吧,还挺酷的,我在网上都已经下单了,你猜怎么着?”
“人家是三十天预售!到现在还没发货呢,真的气死。”
“我就把书包找出来了。”程巷坐上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继续跟陶天然讲:“这还是我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