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面对一个100%知己知彼的敌人,顷刻间便在第一个照面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战舰巡逻队的队长压抑着喘息,他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按下手腕光脑上的警报器,却在瞬间被一截冰冷的金属链条缠住。
“……啊,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哒哒”的脚步声靠近,金属链条将光脑挑着扔在地上,随即被入侵者 “咔嚓”一声踩得粉碎。
深色的军靴碾了碾鞋底的碎末,随后向走廊中央的那个房间走去。
一边走,入侵者一边向空气中喷洒着什么。
直到他距离那尔迦新王的门仅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整个走廊都已经彻底被粉红色的烟雾弥漫,天花板上的气体检查装置宛若迟缓的老旧机器,在片刻中终于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
此刻,入侵者已经彻底站在了门口。
“要加快速度了。”
……
在登上这艘战舰后,珀珥很喜欢睡觉的感觉。
安稳舒心,不用为第二天担心,总能一觉睡得饱饱的,很舒服。
但这一场觉,珀珥却睡得并不大安宁。
他中间断断续续似乎醒来过很多次,却又很混沌,甚至一度陷入混乱到近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恍惚中。
直到后半夜,好不容睡沉的珀珥忽然听到了卧室内响起窸窣动静。
很近,就好像在他的不远处。
珀珥的脸颊蹭着柔软的枕头,随后眯眼,意识还有些迟钝,半撑起手臂将脑袋转向导盲球的方向询问:“怎、怎么啦?”
原本应该静待在床头的导盲球屏幕上闪烁着深红色的微光,密匝匝的数据一簇一簇流动着 ,有种混乱的古怪。
但珀珥看不到,他只能听见导盲球两侧翅膀扇动的声音。
珀珥拧眉,心里莫名有些古怪的感觉。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摸索着想要碰触导盲球。
在那只手即将碰到金属球的瞬间,这艘行驶在宇宙深处、星河中央的战舰猛然巨颤,幅度大到珀珥根本无法站稳。
眼见他要摔着扑倒在地毯上时,位于后侧的蛋壳门忽然开启,在溢散着粉红色薄雾的同时,于混沌中甩出一道金属链条圈住了小虫母的腰腹。
丝质的睡袍很是轻薄,仅仅一层,贴身至极,自然也挡不住那金属链条上的凉意,才刚刚贴着珀珥软润的小腹,便刺激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太凉了。
他扭头,刚想说些什么,口鼻却瞬间被一只大手捂住。
那只手上戴着手套,质地上乘,带有一种很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内敛的香味,并不刺鼻,还有点沉而静的好闻。
珀珥才吸了一口气,便觉得脑袋有些眩晕,整个人都失了力气,软软栽在了对方的怀里。
“……真的好小。”
声音的主人有些感慨,带有几分很轻的笑意。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遮住珀珥的大半面颊,掌心紧贴对方的鼻梁与唇,在绵软的触感下,近乎带有强迫性地捏着珀珥的两颊,让他吸入更多的淡香。
越多的香气涌入鼻腔,珀珥的意识便越模糊。
他甚至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彻彻底底失去意识,被陌生的入侵者抱在了怀里。
在珀珥陷入昏迷的同时,战舰上的巨颤愈发明显,好在入侵者身形很稳,他抱着小虫母的手连抖都不抖一下,那条灵活的金属链松开了珀珥的小腹,转而将数据错乱的导盲球圈在了中央。
入侵者勾唇,双臂如盘绕的蟒蛇,几乎完全将这颗雾蒙蒙的小珍珠环到了怀抱深处。
他低声喃喃道:“……抓到了。”
几乎是在战舰上产生混乱的第一瞬,那尔迦人首要想起来的便是珀珥的房间,即便这位新生的虫巢之母尚未肯定自己的身份,但对于这群子嗣来说,保护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可内部的混乱实在是太多了,毕竟谁也未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