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赵瑞灵,“哀家风烛残年,哪怕是此刻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如霜这可怜的女儿。”
眼泪滴滴从太后眼眶落下,却丝毫不耽误她目光犀利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哀家尚在,就有那不顾如霜对哀家救命之恩之人,丝毫不顾及如霜为皇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诚,欺她的女儿孤苦无依,公然辱我灵娘,这让哀家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对先圣和如霜交代啊!”
鹿骊公主还有当朝太傅、太常寺卿等人,面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
太后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不忠不孝了,偏太后哭得真情实意,那些事儿也是他们或家眷所为,无可辩驳。
张皇后也听懂了太后的话,面色戚戚看了眼圣人,心下一转,捂着肚子就想喊疼。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圣人看似温和实则不容拒绝地抓住手,不叫她动。
旁人不知,圣人却最明白太后的手段。
能让他阿耶都要想办法遏制,却依然能插手朝政的女子,又怎会是简单之辈。
不过是才绝娘子之名太盛,才让另一个谢氏女隐没自己的才智,笼络了从龙的一干老臣,欲动摇他殷氏皇权。
但凡张皇后敢叫肚子疼,太后就敢晕在这含元殿。
负责祭祀和占卜之事的光禄寺和钦天监里,可都有太后的人。
一旦张皇后腹内的皇子沾上任何不吉传言,就再也别想光明正大得到皇位了。
张皇后是个蠢的,却直觉灵敏,她知道自己和鲁国公府的尊荣来自哪里,所以即便被圣人攥得手疼,也只敢迷茫惊慌地红着眼眶冲圣人委屈,不敢自作主张。
圣人却不傻,
他愧疚看着太后,温声安抚:“让母亲在寿辰日如此难过,都是朕之过。”
“先前西戎起了战事,朕在太极殿忙碌,倒没注意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欺辱灵娘。”
“往后,这种事情再不会发生。”圣人淡淡扫了眼殿内,众人皆低下头去。
赵瑞灵被太后抓得紧,跪得不是很舒服,微微动了动身子。
她心下腹诽,又来个说大话的,英国公府是不是跟圣人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
太后自然也懂,依然抽噎不止:“哀家也曾说过这话,可不过月余,就有人往哀家脸上扇巴掌……”
“我怎能眼睁睁看圣人也被人如此打脸呢?”
赵瑞灵继续腹诽,还是女子更实际些,姨母是让圣人给她个免死金牌什么的吗?
虽然她不好黄白之物,可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她还是喜欢的……有多少她要多少,多多益善嘛!
她正心痒痒地期待着,圣人听懂了太后的言外之意,唇角笑意微僵,接着立刻变深,还真抛出了金口玉言。
“母亲说的是,是朕思虑不周,阿耶也褒赞过谢氏女忠义之名,虽已封了英国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也该给才绝娘子一个交代,方不负母亲的记挂。”
“不如就封灵娘为郡主如何?”圣人意有所指笑道,“如此往后也不怕有那不长眼的敢仗势欺人了。”
鹿骊公主的脸色瞬间黑得没法儿看、
皇兄这话要不是在点她,她脑袋剁下来给谢如霜那贱人的女儿当球踢!
“如此也好,琰儿字瑞景,灵娘以字为名,不若就做了封号,也好叫人知道,在哀家心里,琰儿和灵娘是一样的。”太后在赵瑞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收了眼泪。
她哭了那么久,面上的妆一点都没花,依然是明艳尊贵模样。
圣人都已经拿了爵位出来,不过是个封号,也没什么妨碍。
他只含笑点头:“母亲说的是,就封灵娘为瑞灵郡主,赐居郡主府,明日朕便让人传旨去英国公府。”
太后看了眼英国公府的方向,却只轻哼,“那就不必了,哀家名下的地契和庄子不少,直接挑一处做灵娘的郡主府就是了,也免得有人觉得灵娘寄人篱下就看低了她。”
圣人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