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灵被吓得惊呼出声,差点没蹦起来。
“你怎么进——”她瞪大眼站起身,看着站在窗边的穆长舟,突然就发现不必问了。
这人就不能做一回正常人该干的事情,比如敲个门???
“你不想让人知道与我议亲,我自然要遵郡主的吩咐,隐蔽行踪前来与你商议。”穆长舟带着几分初冬的风霜,还有淡淡松柏香气,大跨步靠近,捏起一块绢帛。
“但看郡主之意……是打算待价而沽?”
“什么待价而沽……”赵瑞灵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窝子,一屁股坐在旁边。
“这是太后送过来的,我就是不想嫁,才找……咳咳,找袁翁帮我选夫君。”
她努力抬起下巴,做足了理直气壮的模样,“谁,谁知道袁翁竟然选了你!”
说完她立刻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关键时候结巴什么!
穆长舟心下失笑,没跟赵瑞灵计较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
他在圣都已经留了快一年。
今岁冬天冷得格外快,西戎人估计年景也不好,最晚开春,他们必会有大动作。
在此之前,他得回去。
先前他又拦了一回巡察司的差事,特地跑了趟淮南道,与唯一还能算得上亲近的损友请教了该如何与小娘子相处。
虽说那厮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对方老牛吃嫩草还吃得格外香,总是有些本事的,又不像甄顺那么爱念叨,他还是听进去了些。
这第一桩,便是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跟小娘子计较脸面问题。
一旦计较,大概除了脸面什么都别想了,
甚至脸都可能保不住。
“袁翁的眼力向来不错,你既信他,不如再给某一次机会如何?”他不动声色将那些绢帛扫到一旁的画缸里,坐在赵瑞灵对面,微笑。
赵瑞灵偷偷松了口气,干巴巴绷着小脸点头。
“好吧,看在袁翁的面子上,我就听听你说什么好了。”
穆长舟唇角微勾,“我知道灵娘你自有本事不嫁,可到底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肯定有人会从阿旻身上下手,少不得让你操心。”
见赵瑞灵脸色更僵硬,他笑着微微探身。
“但若灵娘允了某所请,我会留下人帮你收拢值得一用的部曲,将来让阿旻来带领他们。”
“如此,穆氏为你所掌,你阿娘留下的势力也为你所用,有任何麻烦都有我来解决,保管你能比在湖州府还清静逍遥,灵娘觉得如何?”
赵瑞灵:“……”当然是很动心啦!
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立刻就殷勤应下来,还觉得有些微微的不适应。
“你……醇国公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她满脸疑惑看着穆长舟。
穆长舟面色不变,依然笑得温和:“哦,是先前得娘子教诲,某心下实在愧疚,总要有所改进,才好求得灵娘下嫁不是吗?”
赵瑞灵打了个哆嗦。
老天爷,好听的话她常听,可阎王突然变成缠人小鬼儿,实在是叫人瘆得慌。
她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问:“那……那若我嫁给你,醇国公府一切都我说了算?”
穆长舟毫不犹豫点头:“自然。”
她微微坐直:“你母亲……”
穆长舟直截了当:“她在家庙,四时八节礼节送到了便可,多余的不必理会。”
赵瑞灵不自觉探身:“那你的嫡子呢?”
穆长舟顿了下,认真道:“若你愿行母亲之责,我就将他从穆家接回来,若你不愿意,我带他去西北都护府。”
无论如何,只要他成了亲,大郎不能再继续留在程家,那只会让人笑话。
赵瑞灵仍然觉得这人有些不大对劲,却不由得越来越放松。
没办法,只要嫁给他,麻烦全解决。
他人也不在圣都,府里只有她一个主子,她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那不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