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8 / 10)

草稿,正要将盒子打开,小白在一旁却无意间将那宣纸弄在地上。

纸面被屋外的寒风一吹,缓缓摊开。

楚江梨看到上面的内容,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满篇的“对不起”。

笔墨被剐蹭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些许泪痕和血迹。

经过许久的时间,宣纸上的血迹褪去,连泪痕处都只剩下褶皱,却还是能依稀分辨出来。

楚江梨将那旧到有些泛黄的宣纸拾起来,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她想起了那夜醒来,她寻着血迹来到这个房间里,找到了白清安。

那样的钝痛此时在她心中绽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如果她早些发现该多好。

可就算是早些发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却也已是再难更改。

她什么都做不了,纵然能提前发现,能做的也只有让白清安早些解脱。

紧扣着宣纸的指尖发麻,她颤抖着将那宣纸放下。

失魂落魄地去拿旁边的盒子,这里面又会是什么。

她有些不敢看。

可最后还是将盒子打开了。

她还是想知道,白清安想与她说什么。

她总要有面对这些的勇气才行。

盒中是一卷卷轴。

楚江梨将那卷轴缓缓展开,最右边写着二字“婚书”。

那卷轴四周画着栩栩如生的梨花,楚江梨方一打开便嗅到梨花的香气。

白清安那时本就法力尽失,却还是将这订婚书注入了法力,想用这香气哄她高兴。

她后读着,读到结尾才知,为何白清安那时并未给她。

这婚书并未写完。

楚江梨缓缓将婚书合上,放入盒中,终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原以为这么久,她早就该习惯。

习惯白清安的离开,习惯自己一个人。

可再看到白清安的字迹时,才骤然发觉自己并未从失去他的伤痛中走出来。

楚江梨缓缓滑坐在冰冷的地上,手中抱着那檀木盒子,哽咽着喃喃自语道:“你跟我说,人间的四季中纵有万物冰封的寒冬,亦有冰雪

消融,万物迎春之时。”

“你跟我说,你会回来。”

“可我的春天究竟多久才会来?”

一时间这些时日的难过尽数涌了上来。

小白在一旁记得团团转,只能轻轻抱着她,舔-舐她眼角的泪。

“喵。”

除此之外,他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

楚江梨将那婚书收好。

长月殿的事,这段时日已经交给宁树羽,叫她熟悉熟悉,再不济从旁还有云釉教她。

若是再有无法决断的,再通灵问她。

白鸢这段时日也是楚江梨的母亲带着。

楚江梨决定,等这年过完,带着小白去他们成亲的庭院中住些时日。

原是打算将白鸢也带去,可楚母却说:“阿梨,我与这孩子投缘,你与清安有何事便去,将她放在我这儿养着,你爹日日公务缠身,阿月也课业繁忙,左右我也是闲来无事。”

“也叫我体会体会孙儿膝下承欢的乐趣罢。”

楚江梨知晓娘亲是在给她与白清安单独相处的空间。

“那便有劳娘亲了。”

这次她准备与白清安一起,在那庭院中呆到开春。

……

这庭院与他们离开时一般,处处铺着白雪,却多了些被雪压弯树枝的树。

想来这树,开春之时也曾有杏花微雨之景。

只是如今掉光了花和叶子,是剩光秃秃一片。

楚江梨将树枝上的落雪抖一抖,让这树能将腰直起来。

小白一到冬日就极其容易困乏,楚江梨将床铺好之后,没一会儿他便趴在床上,半眯着眼看着楚江梨打盹了。

楚江梨坐在一旁,看着窗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