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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说话,陆言礼再拿起桌上墨尖已经干涸的毛笔,提笔又要写下什么,却只在纸上留下了断断续续的痕迹。

楚江梨道:“随你如何,但若是最终结果无法让我满意,我会……”

“我会将桑渺带回长月殿。”

楚江梨说到做到,上一次见桑渺,她脸颊苍白,瘦可见骨。

桑渺常年缺乏血色,勾着她的指尖都是冰冷的,她断断续续同楚江梨说。

“阿梨,我无事,切莫难过。”

楚江梨又想起往日里桑渺与她通信的内容,多是报喜不报忧。

“阿梨,不必为我忧心,我一切都好。”

“阿梨,我安好,你最近过得如何了?”

“阿梨……”

桑苗的容颜、声音一下一下落在楚江梨心头,像淅沥细沙,将过往的点滴都勾勒成了一幅幅一吹即散的画。

从昨日她看见桑渺以后便知,从前桑渺同她说的“一切都好”多半也是唬她的。

陆言礼再不答些什么。

楚江梨也懒得再去问。

二人从陆言礼的书房中退了出来,曳星台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好似顷刻间便有大雨倾泻落下。

……

陆言礼向来不喜光亮,因此他的书房中也时常是阴森森的。

四面都是经年古籍,本就背光,常年窗户紧闭,房中点着蜡烛,微弱的亮光将房中的黑暗铺开了一小块,却仍然显得森冷极了。

陆言礼的神色专注在桌上铺开的纸张上,他停下笔,能够依稀看出写的是一个“渺”字。

他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桑渺了。

自那件事以后,他便害怕看到桑渺的脸,更害怕桑渺会在他的眼前死去。

陆言礼盯着桌上那一盏微弱的烛灯出神,燃烧过的烛油堆叠在最下面,几乎要漫出来。

“你可想好了?”

他想起了方才观妙同他说的话。

要如何去决断,陆言礼不知。

观妙同他说。

“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

“人生如梦似幻,踏莎几十年不过……在如雾似霭中茕茕独行,陆施主,你……可要想好呀。”

陆言礼轻声问:“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观妙生得一张动人又明媚的少年面容,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笑容灿烂又娓娓道。

“自然是没有的。”

那副虔诚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常年皈依佛门之下的……妖邪之物。

……

楚江梨有些想不通,无论从什么角度想,陆言礼若是肯与她联手,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为什么他分明愿意同我合谋,说两句又不愿了?”

既然最初陆言礼也愿意说,那就说明了,并非最开始陆言礼就想拒绝她的。

她与陆言礼当没什么利益冲突的,他们至少都是为了桑渺。

“我同他并无利益冲突。”

楚江梨细细思索,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了。

少女转头看着白清安,又想起了方才白清安的反应。

她凑近了些

又问:“为何你又突然不愿意说了?”

楚江梨心中记着的,想起来还有点不高兴,她不知白清安究竟有什么一定要瞒着她不说。

况且只是这样的小事。

白清安停下脚步,看着她,他不想骗楚江梨,只能说实话了:“我不能说。”

但是他也没办法同楚江梨如实说清楚。

楚江梨看了他许久,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

“你不说,我自己还能发现不了?我不信。”

楚江梨就是这么一个倔的性子,大不了她自己去找,好歹她也做了这么多任务了,也看过好几十本这种副本类型的仙侠小说了,那书上的经验,还是实际操作的经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