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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石头上,埋头仔细梳理着猫软和的皮毛。

他从前就在想,为何这猫整日翻滚在林间,身上却还是雪白一片。

那双狭长的眼眸凝视着他时,总是悄无声息,总是对世间这一切漠不关心的。

白清安对着怀中的猫说:“我们只是一日未见。”

在这宁静的山间,周围是葱茏摇曳的树木,习习凉风,却无人回应他。

白清安又问:“你去了何处?”

“这些时日我总是同你呆在一起,你可是……厌倦了?”

“厌倦”这个词是他这几日才在书中学到的。

“我总是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这山林间,我总是羡慕你……”

她又同猫儿说了许多这几日发生的事。

白清安蜷缩起来,他是那样纤细,如墨的长发遮住双眸,自然的垂在两旁,白裳被清泉打湿。

他是那样瘦弱,好似皮囊之下每一个骨骼都清晰可见。

猫儿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干净,污浊血迹将他的衣裳弄脏了去。

他几乎将苍白的脸颊贴紧了冰冷湿润的猫。

“囡囡。”

“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他昨日取的这个名字,难道是它不愿,所以才同他赌气的吗?

猫儿死了些时日了,在水中浸泡着,凑近了却还是能闻到身上的腐臭。

白清安好似闻不到一般。

她将脸颊近乎埋进了猫的皮毛之中,直到感受到了窒息。

“为何不将我……一起带走。”

死代表着永远的自由,灵魂又会飘向何处呢。

如今新的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这深墙之中。

等日落西山,她身上落了风,吹得周身冰冷,白清安微微发颤,站了起来。

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他将怀中抱着的猫小心翼翼垫了树叶放在旁边石头上,用双手将那湿润的泥土挖开。

归云阁后山的净土湿润厚重,白清安挖得双手鲜血淋漓,却好似感受不到痛一般还在继续往下挖。

天色逐渐黑了下去,归云阁的后山中有些许灵兽,那嚎叫声叫人听了渗得慌。

她见着差不多挖了这样深,又去清泉旁边将指尖的泥土还有血迹洗净后,又将石头上的猫抱了起来,放在方才挖的深坑之中。

白清安没有立刻将坑掩上,而是起身坐在了旁边的地上,一直到晨间天微微发亮。

第一抹日光最先落在了那澄澈见底的清泉之上。

白清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那日光逐渐将整个泉底照了个透亮。

他低头看着猫儿。

这是他们最后一面。

白清安半跪在一边,用泥土将猫儿的身体逐渐掩盖住,将此处化为了平地。

他知晓,究竟是谁做的,可是他反抗不了。

若是这猫没有遇到他,估计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白清安还不懂这些,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办法给他人带来好运。

***

母亲将他从溪醉庭中接了出去,他离开了那污浊之处,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盖上了软和的棉被,还有老师在时时指点她的修行。

白清安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经历,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受宠若惊。

好似过往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如今他被幸福包裹着。

可是好似并非是这样。

他的姐姐妹妹当面或是背面的欺辱他,愚弄他,他们字里行间隐隐约约好似又提到了些别的。

“你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归云阁下任阁主吗?”

“你是女子吗?”

“我看母亲也不是那般喜欢你,不过是你天资太高。”

“在溪醉亭跟那群男奴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病了。”

……

“这般长相,当真是跟你父亲一样。”

他的父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