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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的模样,楚江梨此时竟读出了几分“委屈”来。

“喝的什么茶?给我喝一口。”

少女速度极快地夺过她手中的瓷杯,白清安只嗅着风中,少女白皙的颈间,带着淡淡的香气,她神色微微恍惚,手中之物便被不声不响夺了去。

楚江梨那副模样似乎是生怕她将半杯冷茶夺回去,抬头一饮而尽了。

白清安刚想出声阻止:“切莫……”

这并非是因为别的。

楚江梨的动作似乎都停滞了,她手中握着杯口,几乎机械性地缓缓将杯子放下。

少女眼眶中含着水光,那模样几乎要落泪了。

太苦

了……

白清安:……

她是想劝楚江梨不喝的,但是没来得及。

楚江梨将手中的被子掷在桌上,神色幽怨,结结巴巴抗议道:“这这这……呜呜呜呜呜太苦了吧!”

楚江梨拉着白清安的袖口就要往外走。

“这茶怎么这样苦,还是陈茶,你是我的客人,可是我殿中有人欺了你?”

他们怎么敢让白清安喝这样的茶。

少女忿恨的话音又落在她耳边:“是他们对你不好吗?”

白清安却端坐着不动,楚江梨拉着她的袖口却拉不动,只能回头看她。

楚江梨原本是想好好与她解释,不能够任由旁人的欺辱,就算是她长月殿中的人欺负她都不行。

白清安是个什么苦水都不会往外面倒的人。

白清安能够不顾及旁人如何,顾及旁人的态度,被欺负了也咬着牙不说话。

但是楚江梨受不得旁人的罪,更受不了白清安受旁人的罪。

可是楚江梨。却未曾想到,她回头竟然看见白清安眼角挂着无声无息的泪。

涟涟泪水,丝丝泪痕,像澄澈的溪挂在白清安白净的脸庞。

又顺着她苍白的肌肤缓缓下滑,从削尖的下巴处落了下来。

楚江梨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白清安的脸颊是苍白的,几乎形销骨立,她神色是淡的,用指尖轻轻抹去眼角的泪。

楚江梨的心几乎拧了起来,这眼泪好似打湿了她的心。

他们只会说。

这是你出生起的命运,这是你的归宿,他们见鲜血淋漓。

白清安在归云阁中,日日望着屋外的百花齐放,她将“不”字吞了进去。

似尖锐的玻璃将她的咽喉割破了,让她只能发出嘤嘤呀呀的声音。

像不知身体里的何处撕开了一个细微的伤,鲜血滚烫又鲜红,缓缓流了出来。

像是一个扒不开的解,是她的陈年旧伤。

他们对她不好,却没有人问她是不是有人对她不好。

楚江梨见过很多人哭。

落泪并非是因为窝囊,只是人都是情绪的动物,需要用眼泪去发泄情绪。

她往日里见过旁人呜咽,抽泣,哀嚎,亦或是放声大哭。

却从未见过有人不声不响的落泪,将委屈的声音往里面吞。

楚江梨心疼,也更生气了。

但是在与白清安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楚江梨如今却也能隐隐约约发现一个问题。

白清安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

可能在归云阁中,她过得并非是那样众星拱月的好日子。

只是现在,楚江梨见她这副模样便又不忍心问了。

她将白清安眼角的泪擦去,声音放缓了些:“怎么委屈成这样。”

楚江梨也气得不行,她恨恨道:“我去将那些顾偏点衣食住行的人抓来让你骂,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

她没想到,她的在长月殿中还有这样欺软怕硬的人。

楚江梨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如今只要涉及到白清安的事,的的情绪起伏会非常大。

楚江梨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白清安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