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舷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方谕胳膊,把他拉过来坐下,“坐下坐下,别好像你欠了我二五八万似的。”
方谕还是脸色难看,但乖乖坐下。
望着他像小狗做错事似的耷拉下来的脸,陈舷又无奈又好笑。
看了他一会儿,陈舷心里头又有些不是滋味儿。周延看起来真不是个善茬,陈舷白天跟他面对面的时候,其实腿肚子都发软了。
就短短一会儿的空,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只吃了周延一拳头,医院就说他轻微脑震荡。
方谕呢?
陈舷五味杂陈地看着他,想起他在教室里看见周延时惨白的脸色,和猛地抓住陈舷,阵阵发抖的手。
挨过不少打吧。
陈舷想,方谕,小时候得多不好过。
大约是陈舷眼神不对了,方谕忽然一脸莫名:“干什么?”
陈舷回过神来:“什么?”
“干嘛用这种看流浪狗似的表情看我。”方谕抹抹还有点红的眼睛,“我看起来很惨吗?”
“那倒没有,”陈舷说,“我就是想,这一拳都这么狠,你小时候得挨了多少打。”
方谕不吭声了。
“我觉得还挺赚的。”陈舷托起腮,“这一拳我挨就挨了,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也影响不了啥。我年级垫底啊,脑子好跟不好都没什么区别。你就不行了,你一个年级第一,万一伤到哪儿了,那就是一大损失……”
“别乱说话,”方谕打断他,“没有什么谁受伤就是赚了的,你再怎么也不能理所当然地被人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陈舷说。
“那也不能说这种话。”方谕说。
他一脸认真。
“好好,我错了,”陈舷摸摸鼻子,又乐,“你别哭了。”
“没哭。”
他说是这么说,却抬起手,又抹了几下脸,吸了吸鼻子——刚在衣柜里,方谕可是哭了很久。
陈舷没戳穿他,笑着点头:“好,没哭。你这一哭,我还挺心疼的,以后也别哭了。”
方谕抬起眼皮,很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
陈舷还是在笑,眼睛弯弯地托着腮,眼里都是心疼。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方谕突然红了脸。他把右手往脸跟前一挡,别开脸,看向别处。
“?怎么了?”
“没事,”方谕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声,站起身来,紧攥着拳头往屋子里边走,“没事。”
房间里,响起一阵他往远处走的脚步声。
“………………小鱼。”
“什么。”
“墙上有什么吗?”
“……”
方谕沉默不语。
他站在床边的墙跟前,背对着陈舷、面对着墙,沉默地面壁思过。
陈舷一脸懵逼。
方谕沉默很久,只说:“没事。”
“我不是问你有没有事,”陈舷担心道,“不过确实,你还好吗?”
“很好。”
“那你干嘛对着墙罚站?”
“不要问了。”方谕声音痛苦,“你别问了,求你了。”
“……好吧。”
陈舷再没话说,不吭声了。
方谕也没吭声。
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下来,只留房间里的冷气嗖嗖地吹。
空气几分发僵。
好像结冰了。
方谕整张脸红了个彻底,耳尖都跟要冒血一样红。他紧攥的拳头阵阵颤着,然而这一切,陈舷都看不到。
陈舷抱起膝盖,匪夷所思地望着罚站的方谕,一脸不能理解。
“吃饭啦!”
方真圆很是时候地在外头吆喝了一声。
陈舷应声说好,抬腿下床,对方谕说:“吃饭去吧。”
方谕说:“你先去,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