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摸了会儿,“疼不疼?”
陈舷茫然了会儿:“还好。”
“行。”陈白元松开手,重新把他被子盖上,转头说,“情况不错,可以乐观一点,明天就做X线检查吧。情况允许就马上安排胃镜,取组织做病理。”
后半句是对着护士说的,护士点头:“好。”
陈桑嘉松了口气,终于舒心地笑了起来:“乐观就好,乐观就好。”
陈舷又问:“我怎么在这儿?”
陈白元手上一顿。
陈桑嘉一哽。
陈舷满脸茫然的空白,又像个小孩似的固执,眼睛直勾勾的。见没人回答,他又倔倔地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一这样,就是犯病了。
陈白元问他:“你觉得你该在哪儿?”
陈舷呆了会儿:“不知道。”
“那你……”
“小鱼呢?”陈舷声音有气无力,细如蚊子嗡嗡,“小鱼,在哪儿?”
“……”
“小鱼说,要去给我买生日蛋糕的。”陈舷望着他,“小鱼还在……蛋糕店吗?”
陈白元没吭声。
“叫他回来吧。”陈舷说,“我不吃蛋糕了,叫他回来吧。……你有他的电话吗?给他打电话吧,我不吃了。”
陈白元脸色难看。
陈桑嘉抹掉眼泪,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起身给他把被子掖上:“好,不吃了,我去把他叫回来。你先躺一会儿,妈去打电话,好不好?”
陈舷点点头。
“我不要山茶花了。”他又没头没脑地说,“好晦气,叫他不要买了。随便从路边摘点白的小野花吧,野的好养。我不要山茶花了。”
陈桑嘉抹抹脸,笑着应声说好。
她起身来,匆匆地往外走,逃也似的。
陈白元叹了一大口气,转身离开。
他拉开门,一出去,就看见陈桑嘉靠在墙上,捂着嘴巴潸然泪下。她顺着墙滑坐下去,整个人瘫倒在那儿,浑身抖得哆嗦,呜咽不停,不敢哭出声音。
陈白元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三姨,”他说,“我去给他开药,我这儿还有诊断书,开得出来。”
陈桑嘉松开手,声音哽咽得不成段。
“他……对得起他什么呀……”她说,“方谕对得起他什么……”
陈白元垂下眼帘,心里头堵了块石头般。他抿紧唇,咬牙咬得牙根发酸。
第33章 为何 “你……想见方谕吗?”……
陈白元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有说什么,起身走了。
在医院里呆了很多年,他知道话语最苍白无力。人得哭的, 有些事只能哭。
他离开住院部,回了门诊楼。
药房在门诊楼一楼。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调出病历来, 亲自去药房开了药。
拿到了药, 他转身回住院部,一转头却看见了方谕。
方谕坐在门诊楼一楼的大厅里的铁皮椅子上, 正低头发着呆。短短几天,这人瘦了一大圈,毫无血色地坐在那儿。大厅里打下惨白的白炽灯灯光, 远远的,陈白元看见他眉头紧皱成一团黑墨, 杂乱的刘海在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
医院人来人往,他没注意到陈白元的视线。
陈白元在原地呆立一会儿, 转身离开了, 没有打扰他。
外头寒风刺骨, 他穿着白大褂走了出去。回到住院楼,陈桑嘉还坐在门口抽噎。
看见他,陈桑嘉抹了抹眼泪,吸了口气, 跟他说:“我去洗把脸。”
陈白元点点头。
陈桑嘉转身走了,她要把脸上的眼泪洗干净,不然陈舷看见又要焦虑。
陈白元走进病房里。
“把药吃了。”他摁了几个键,把智能床抬起来些许,“这些都得吃。”
陈白元转身接了杯温水, 把陈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