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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好好的,方谕很听话成绩好,跟她也很好,小时候还为她挡过周延的拳头!全都是陈舷——陈舷把他带坏了!
他还说陈舷比她对他更好,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比亲妈对孩子更好的人!
她痛彻心扉,哭得越发难过。她的父母围在她身边,宽慰着她。安保公司的人却也围在两侧,监视着她,以防她做出什么。
她缓了很久,都没缓过神来。就这样时间一晃两三个小时后,她的手机嗡了一声。
陈建衡手机也响了。他拿起来,就见居然是方谕发来了一个视频。
点开一看,视频里是老陈半月前立在山上的坟墓。方谕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把雕刻刀,对着老陈的墓碑忙活了会儿。
他起身来,把雕刻刀随手一扔。
就见老陈墓碑上的“亲父陈胜强之墓”的字两边上,被他用雕刻刀刻下两个大字。
【畜生】
方谕轻飘飘地走出画面,只留被划花的墓碑。碑上大字显眼,但空出了老陈的名字。只是“亲父”两个字被“畜生”霸占上,划得花了一片。
“这才算愧疚。”
画面外,方谕冷声,“留遗产算什么,有本事别安生的死。”
第37章 眼睛 我得离开了,但我依然爱你。……
陈舷并不知道方谕干了什么。
事实上, 方谕也没打算跟他说。
站在老陈坟头的山上,拍完了视频,方谕默默地转头, 又把丢到枯草丛里的雕刻刀捡了回来。他甩甩上边的泥土,从兜里掏出帕子,把它擦干净, 又放回盒子里, 揣好了。
好歹是几十万的金贵东西。
“要把视频发给陈医生吗?”马西莫问他。
“不用。”方谕掏出刚在山脚下买的烟,抽出一根, 给自己点上,“跟他们家没关系,这都是早就该做的事。”
马西莫提醒他:“老板, 别在山上抽烟。一个不注意就山火了喔,到时候你就得去局子里睡几天了。”
方谕沉默了下, 把烟掐了。
他转手把灭了的烟递给马西莫。马西莫接过来,又掐几下, 确定没在燃了, 才放回到一个烟盒里, 准备下山再扔。
“真的不发给陈医生吗?”马西莫又问他一遍。
“不用。”方谕说。
“已经对伯母提起诉讼的事情呢?”马西莫说,“这个案件多少跟陈先生有关系。王律师说了,陈先生算案件主体,就算他不是原告, 也必须知会本人。”
方谕想想也是,就算他不出庭,这事儿也跟他有关系。
“那你跟陈白元说一声吧,让他找个机会告诉他。”方谕嘟囔着,“估计他又要觉得我烦了。”
“好。”
方谕拿出手机来, 没有再说话,低头搜起了这些天杀的书院学校。
过去十好几年里,这种学校残害了数不尽的青少年,受害者层出不穷,远不止陈舷一个人。网上有很多痕迹,有受害者们留下的自白与求救,甚至是绝笔。
有人在留下这些文字后,毫不犹豫的自.杀。
方谕点开最上面,有几百万赞的第一条。
【我已经没法回到正常生活了。】
【我每次闭上眼,都只能看见那天。我准备去上学的那天,我妈突然一反常态,非要我留在家里,然后他们就上门来了,是一群虎背熊腰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他们把我扯下楼,要把我塞进车里。我不愿意,离我最近的那个男的朝着我的脸就是一拳头。】
【我被带走了,带进无穷无尽的地狱里。】
【车子开了很久,我望着外面越来越偏的路,慌得不知所措,又不敢说话,我脸上还在疼。最后到了学校,我下了车,看见外面的栅栏很高很高,一根一根栏杆都离得很近,我可能连手都伸不出去,最上头也全是尖刺,围着一圈一圈的铁丝,我后来才知道那些铁丝能通电,是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