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
“怎么一直不脱衣服。”方谕说,“殡仪馆暖气那么足,做什么一直穿着这么厚的大衣?”
“我嫌冷,不行吗。”
陈舷这么说着,又把身上的大衣夹紧了点儿。
停车场空旷,迎面的冷风更烈。大风呼啸里,陈舷额前的头发被吹得翻飞,左额角上那块方谕先前见过的、触目惊心的伤疤,再一次映入眼中。
方谕沉默。
他对着陈舷皱了皱眉,心中烦乱。
十几分钟前,因为侧厅里的烟酒味儿和暖气实在闷热,方谕就出来透了口气,顺便去了趟洗手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听见了。
他听见陈舷上不来气的呕吐声,听见他喘不上气的喘.息声。
陈舷难得地满脸冰冷,对着他都没什么好脸。方谕不说话,他就又转头,抬脚就要走。
“陈舷。”方谕又叫住他。
陈舷啧了声,不耐烦地回头:“到底还要说什么?”
“你生病了?”
陈舷瞳孔骤然一缩。
风雪突然失声,天地立时空旷。他突然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望见方谕烦乱又担心的眼睛。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