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广法天尊与普贤真人二位,不正是阐教玉清教主座下的十二金仙之二吗?
自家两个愚鲁的孩子能有这般造化,李靖大喜过望,忙命两个孩儿上前拜师,叮嘱他们日后要遵从使命,殷勤侍奉,不得有丝毫违拗。
金吒与木吒在修行上算不得天才,跟随母亲学习政务也不尽如人意。但两人有一样好处,那就是被母亲教导得谦恭守礼。
恰好,文殊与普贤两位都是喜静之人。原本来陈塘关收命定的弟子时,还怕孩子太熊,做了许多心理准备。
等真见了面,两个孩子都如此乖巧守礼,好得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两人一方面是大喜过望,另一方面也因先前把徒弟想得太不好了心怀愧疚,对徒弟的好感度噌噌往上涨。
原本殷华还担忧两个孩子自幼没离过父母,骤然要跟着师傅回山门去会不适应。但文殊和普贤肉眼可见的喜爱之情,大大安了殷华的心。
不管怎么说,至少不必担忧儿子日后会在师门受委屈。
夫妻二人留文殊和普贤住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两人执意要走,实在是留不住了,才依依惜别。
这三天里,殷华已经从李靖那里得知了两位的身份,知道两个儿子前程有望,殷华就把心头的不舍藏得更深了。
等到儿子跟着两位老师离去,殷华一直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冷不防就晕了过去。
李靖大惊失色,慌忙把妻子抱了回去,急命人请医官过来诊治。
李家养着的医官,是一位来自蜀地的女医者,名字就叫“女医”。
蜀地医疗发达,天下闻名。尤其是妇科、产科与儿科,无出其右者,早已是天下医者心目中的圣地。
李靖家里能请来这么一位,还是沾了殷华母族的光。
女医提着药箱进来把了脉,面露喜色,对李靖道:“恭喜总兵,夫人这是有喜了。”
“啊?”李靖一呆,随即便欢喜起来,“我们夫妻又要有孩子了?”
女医微笑点头:“正是如此。不过夫人情绪激动,一时血不上头才会晕倒,总兵还得多多安抚夫人的情绪,不然对胎儿也不好。”
李靖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又亲自去殷华的妆匣底下取了一块金饼给了女医,请她日后多多费心,务必使得母子平安。
女医收了金饼,正色:“此乃分内之事,不劳总兵吩咐。”
李静夫妇对她还是很放心的,他们的长子和次子,都是在她的照顾下来到世间的。殷华虽然产育了两子,但按照她的医嘱调养,对身体的损伤微乎其微。
本以为这一次和从前的两次一样,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李家再添一口人。
哪知道,却出了谁都想不到的意外。
九个多月后,殷华腹中胎儿安安稳稳,没有半点要降生的迹象。
女医上手摸了胎位,宫胞并未下坠。宫胞下坠才正式进入预产期,如今这种情况,在凡人里明显是不正常的。
但女医见多识广,立刻就从前人的记载中找到了例子:“总兵与夫人不必惊慌,华胥氏怀胎十二个月生天皇伏羲,附宝怀胎二十四个月生人皇轩辕。圣人降生,必有奇迹。想来夫人腹中孩儿,日后不是大贤,便有大德。”
夫妻二人被她劝得冷静了下来,也想到了这些圣贤往事。
殷华抚摸着滚圆的肚皮,慈爱道:“我也不求他为圣为贤,只要能安安稳稳出生,平平安安长大,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靖则道:“我也不求他出息,只求像他两个哥哥一样安稳,莫要闯出祸来带累父母,就算是堂前尽孝了。”
女医收起脉枕,笑道:“夫人身子健壮,腹中孩儿也健康。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夫人只需每日饭后散步半个时辰,日后生产必然顺利。”
殷华点了点头,虽然生长子与次子时这些都听过了,但她还是一一铭记于心。
这边女医收拾好了药箱,临走时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