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低头看自己,别说他嫌弃,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可她有什么办法嘛?
“又不是当妻,当个妾还不行了?”
“人走了吗?”
见左贺摇头,春立转头看他爷。
天早黑透了。
国公爷道:“今晚我睡营里。”
“那我也睡营里。”
“我也留下。”
国公爷没想到姨娘这般执着,近亥时都还堵着。
简单用了晚膳,国公爷和几个副将在营帐外切磋。守门将士跑来禀报:“将军,姨娘说她只和将军再说一句话。”
国公爷将木棍扔给左贺,朝大门去。
“你还想说什么?”
茉莉瞧着他:“只当妾也不行吗?”
“不行。”国公爷不带犹豫,斩钉截铁。
“你一句话说完了。”
“怎么就不行?”茉莉不死心问。
国公爷就知道她要出尔反尔,不耐烦转身就走。
再不走,等子时城门关闭,她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茉莉拖着两条不似自己的腿爬上马车,抽动缰绳。
吃饱喝足的马儿嚎了一嗓子,蹬了蹬蹄子,撒腿往来时路跑去。
“姨娘胆子倒真大。”敢一个人走这么远的夜路。
春立骑在马上,感慨。
左贺冷冷道:“坏心眼的女人胆子都大。”
春立担忧望着国公爷:“爷似乎对姨娘很好。”
这话从前他们就说过,但和眼下不同。
眼下的姨娘一无是处,也早已不是国公爷的姨娘了,但国公爷为何?
自打姨娘离府,国公爷的反常太多了,而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姨娘。
就说眼下,好不容易将姨娘盼走,结果这爷不放心,要跟着送一程。
还偷偷的送。
国公爷没应声。春立也没奢望他爷说什么,又问:“爷既然放不下,为何不答应姨娘?”
左贺震惊看春立:“你是不是疯了?那种女人怎么可以留在爷身边?”
春立想替姨娘辩解两句,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不睬他。
国公爷瞧着那辆小小的马车,平波无澜道:“左贺说的没错,爷怎么可能留这么一个人。她不配。”
春立不解:“那爷为何要送她?”
已经不是姨娘了,往日常挂在嘴边,尽责的话,国公爷无法再说。
国公爷沉默。
左贺瞧着国公爷,也忍不住心焦起来。
茉莉没料到何从德来了小院。
何从德似乎要骑马来寻她,两人在小院门前巷中遥遥对望。
茉莉下车,让碧月将马车赶走。她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何从德脸色晦暗不明,反问她:“你去哪了?”
茉莉随口胡扯:“去郊外踏青了。”
何从德蹙眉望着她,似在想怎么和她说接下来的话。
茉莉肚子饿的咕咕叫:“进屋说吧。”她一马当先跨进院门,喊话:“娘子我回来了,有吃的没?”
山茶从屋里奔出来:“娘子怎的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报官了。”
是真的很晚了。何从德不
打算再进门,正要喊话,让她早些歇息,他明日再来瞧他。眼角余光瞥见几道身影,他抬头看去。
惨白月光洒下,何从德与马上的人遥遥相望。
何从德收回视线,脚步一转,踏入了院门内。顺便又将院门合上了。
春立同左贺交换一个愁得不行的眼神。
“这还没成婚,怎好夜半让陌生男子进院。”春立埋怨起姨娘,忍不住又嘟囔,“都把那丫头教坏了。”
“这随便捡来的就是没羞耻之心。看来日后哪怕纳妾也要仔细挑选。”
“回吧。”国公爷调转马头。
三匹快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