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少夫人别忘了,段娘子还未入我国公府大门呢。少夫人教训姨娘,怕是早了些。”
陆氏目光犀利瞪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话落,又一把将茉莉揪起来,故意大声和姨娘说:“你可是国公爷的宠妾,出门在外,随意冲人下跪,丢的可是国公爷的脸。戴金簪怎么了?戴就戴了呗!那可是国公爷送姨娘的,肯定是国公爷默许姨娘戴的。”
大少夫人又目光挑衅瞧陆氏:“国公爷默许的,夫人不答应,莫非夫人觉得国公爷做错了?”
一个国公府庶爷媳妇和一个姨娘,竟敢在她面前蹬鼻子上脸。陆氏哪能咽下这口气:“妾室不戴金,是大祁约定俗成的规矩。她但凡出门,人人说得。本夫人又有何不可?大少夫人不必拿国公爷压人,本夫人既在理,便没什么好怕的。”
大少夫人声音尖利,又问:“那少夫人待如何?是打姨娘一顿,还是将我们都拘留了?”
“我自是要找老夫人评理。”陆氏显见毫不退让,和大少夫人道,“还有大少夫人今日的慷慨陈词,本夫人倒要一并问问老夫人是如何当家做主的。”
大少夫人心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后,又绷着身子站稳了。心里虽打鼓,但这气势绝不能输。
段娘子听到动静,再不能忍,从里屋跑出来。抱着陆氏胳膊:“娘,要不算了。”
陆氏指着大少夫人:“是她们先在此叫嚣,今日咱们若算了,日后你进了国公府,指不定怎么被她们这些小人磋磨。不能算。”
她们母女声音小,奈何大少夫人耳力好。听到被叫“小人”,是陆氏瞧不起她这个庶爷夫人,当即大少夫人气又上来,回怼道,“少夫人话别说早了。指不定段娘子和罗家女一般。”
陆氏气极。刚因女儿劝阻,消下去的火气,也一下冒上来。回头和段芷说:“你在家好好歇着养病。娘这就去趟国公府。”
段娘子紧紧抓着陆氏的手,陆氏将其挥开,甩袖大步出门。
大少夫人瞧着陆氏毫不妥协的背影,心里别提多忐忑。左又一想,陆氏这是针对的老夫人。天塌下来老夫人顶着呢。
大少夫人心下才安了些。忙不迭也往前。
茉莉冲一脸焦急的段娘子福了福身,打算离去,听到段娘子的声音:“姨娘身上的衣裳真好看。姨娘的金簪应当不是戴错了。”
这话并非问话。
笑话。茉莉又怎可能承认。她一脸无辜,回头:“茉莉不知娘子这话何意。娘子可还有事?若无事,恕茉莉先走一步。”
茉莉说着又福了福身。
段娘子又追问:“金簪真是国公爷送你的?”
茉莉点头。
段娘子:“国公爷为何送你金簪?”
茉莉:“爷说,茉莉是第一个进门的,不能委屈了茉莉。”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信。”段娘子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
茉莉不喜她这种,怎么招惹,都无动于衷的样子。茉莉心里有些恼,但她装得极好:“是,爷不是对茉莉,或许换个人是他姨娘,他必定也这般对待。茉莉告辞。”
茉莉转身走人。
段娘子的眼眶终是忍不住泛了红。
她早知道了的。他有姨娘。
以他的品性,既然迎进了门,必定会对姨娘呵护有加。
可她先前不爱他。而眼下,她将心落下了。
段娘子觉得自己好痛,从未有过的痛
茶宴是特地为了陆氏母女办的,陆氏母女不来,人都请了,老夫人也总不能都推了。
于是今日仍旧办了起来。
国公府后院客堂热闹非凡。夫人娘子们齐聚一堂。
有一个角落,几位妇人正探讨怎么没见陆氏母女,一人正说“该不是闹掰了吧”,就在这时陆氏气汹汹走来。
客堂内顿时一静。
老夫人只是想让茉莉去给陆氏添堵,再等着陆氏自露马脚,她就好收网。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