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瑾立即就想避开,怕叫宫里人看到,她和侯静的人在一起。
玉兆对她摇头,自己去旁边躲了起来。谢书瑾这才想起来,外面有她的人,真要躲就明显了。
不像玉兆办事周全,谢书瑾来时,在外面就没看出痕迹。
宫里来的是位嬷嬷,带来赏赐的银子。陆卿卿躺着装病,谢书瑾帮她接待着。
等婆子走后,谢书瑾示意小喜子出去看着,这才皱着眉头小声说道:“看来皇上是派这婆子来查看你的病情。”
玉兆这时也从屏风后出来,“他向来多疑,可能习惯如此,大家行事还是小心些。”
陆卿卿在两人搀扶下,艰难坐了起来,她想到,皇上这般执着叫她去安月璃身边,应该是因为她身边没人。
她不由忧心问道:“月月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吗?”
玉兆最为年长,看事情通透,她叹气说道:“安姑娘这样的身份,她身后的人不会让她培植心腹。她小小年纪,在群狼环饲下,能长成这般性子,实属不易。”
“那位也喜欢她毫无心机吧。”谢书瑾细想之下,又不由同情起安月璃,“既然喜她这样,那就叫他自己好好保护吧。”
“咳。”玉兆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们不要冲动,“咱们对安姑娘的情况不了解,还是不要妄自猜测。你们如今再厉害,也惹不得那位。林、肖、薛三家,之前何其显贵,只因结党惹他不快,如今禁的禁,罚的罚……”
陆卿卿隐约听了出来,比起这三家想杀女解元,他们私下结党,更叫皇上不喜。
陆卿卿如今虽对官场有了一定了解,可这宫庭里的课程,她并未了解,她不好问面前两位朋友,等夜里元青禾回来时,小声问了她。
元青禾正帮她解着身上层层叠叠的绷带,听了陆卿卿的问题,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仔细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这宫廷里的门道,说到底就是权力的博弈。林、肖、薛三家结党,势力庞大,皇上自然会忌惮。皇上需要的是各方势力平衡,比起手下是行恶,他更担心自己的位子不稳。”
陆卿卿听着,再次被震撼到。她心底里,这世间运转的基石是道义礼法。
第一次,让她心底基石震撼的是,那时卢瑜说,他们这些官差维护的不是正义,而是皇权。
第二次,则是此时。高官杀人犯法,在皇帝眼中不重要。他更在意,官员结党威胁他。
元青禾将束缚着她的绑带放到一边,揉着她的手臂说道:“皇上应该不会重罚他们,他会拿着这个把柄,让他们更要忠心于他,为他好好办事。”
陆卿卿呆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元青禾的话。一直以来,她所坚信的道义礼法,在这宫廷权力的博弈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仿佛她所认知的世界瞬间崩塌,内心满是迷茫。
元青禾看陆卿卿这样,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伸出双臂将陆卿卿拥入怀中。陆卿卿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微微颤抖着,终于从漩涡中抓到坚实的依靠。
“卿卿,别想太多。”元青禾轻声安慰着,声音温柔而坚定,“宫廷的黑暗和复杂,本就不是我们能轻易看透的。咱们坚守的道义礼法没有错,只是这世上有些人,他们为了权力和利益,抛弃了这些。道义礼法没有错,错的是利欲熏心的人。”
有她安慰,陆卿卿渐渐冷静下来。
她枕在元青禾肩头,看着她,夸道:“顾先生把你教得真好。”世间太多无奈,要的是这份豁达开朗的心性。
“我先生最好了。”元青禾得意说着,想了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娘子也是最好的。”
陆卿卿这一场“病”,许久才显好。
算着时间,这日她“虚弱”地出门,就听到元青禾和人在旁边院子里争吵。
她耐下性子,缓缓走了过去,就见元青禾正和那位包姑娘吵得脸红脖子粗。
宝珠和小明月就站在院子边,看到姑娘过来,赶紧上前行礼。
“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