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正想着上药的事,一转头看到黑暗里一双发亮的眼睛。
她差点吓一跳,这才慢慢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元青禾有些哀怨地小声问道:“是不是上次我亲你,你生气了?你都不让我和你一起睡了。”
“不是你说贡院床更小,要睡榻上练练嘛?”陆卿卿都不知道哪个点更让她无语了,自己抢着睡榻上,又来怨她,没来由的给她添个讨厌她的罪名。
她索性起来点上油灯,生气说道,“你来帮我上药。”
元青禾一下跳了过来,赶紧过来担心问道:“又伤着了吗?伤哪里了?”
陆卿卿扯起亵衣的袖子,手腕和胳膊上都青了一大块。她这个练武的,平时受些小伤也正常。如今有墨玉帮着照顾着,她的身体调理下比之前强健了许多。
元青禾却依旧心疼,拿着药油熟练地给她揉着。
两个默默没说话,等上好了药,元青禾收捡好了药瓶子,又默默挤回床上。陆卿卿没说什么,整理好衣服往里挪了一些。
两人各自心里都知道,其实只是几日没见了,心里有些小别扭。只是等得两人靠近了些,那些本就没来由的别扭自行就消散了,元青禾其实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困意上来了,陆卿卿上完药也累了,迷糊着哪还想得起心底那点没来由的酸意。眼前有个软软的散发着书香气的大枕头,她侧身枕着舒适地睡了。
反正还有两天假,元青禾想着,要不明天再说,卿卿也累了。
两人都想着明天再说,却不想一早的,卢瑜就拿了个锣过来,在院里敲了起来。
“咚咚咚”的响声吵得震天,这叫想睡回懒觉的元青禾不由从床上弹了起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睡什么睡!”卢瑜推开门吼着。
元青禾迷迷瞪瞪地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床幔遮得严实,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
宝珠和小明月赶紧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元青禾这才迷糊地想起,她好像之前醒了,卿卿和她说让她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她当时正困着,没多想就继续睡了。
原来是她家小娘子心疼她,故意叫她多睡一会儿。瞧着外面已经日上三杆了,确实睡得有些晚,她嘿嘿傻笑着,赶紧起了床洗漱。
她洗着脸时才反应过来,转头问宝珠,“敲锣做什么?”
宝珠不太好意思说,小明月一副大大咧咧模样,坏笑说道:“卢师父说锣是给你用的,她想叫你去喊同窗起来练功。”
“什么?”元青禾顿时连头发都想竖起来。她招谁惹谁了,大放假的,大家才被考试累得想死,这会儿她敢敲锣去喊人,别人就敢把她打出去。
元青禾洗漱完过来找卢瑜,还没见到人她先把生气的模样摆了出来。顾雅正和墨先生正在书房里喝茶下棋,房门开着,元青禾走上前委屈说道:“先生,我可不想去被打!好不容易放假了,谁想练功啊,要折腾折腾我好了。”
卢瑜歪在门旁边的躺椅上,挑眉瞧着她,坏笑说道:“哦,你确定不去叫人是吧!”
元青禾挺胸鼓着脸,一副坚定模样说道:“我!不!去!”
卢瑜拿起旁边桌上放着的折扇,刷一下展开,潇洒地摇了摇扇子,一副怡然自得的坏模样,笑着说道:“哦,那你和你先生说。”
这会儿天气已经有点儿热了,卢瑜手里的扇子,正是元青禾的那把,是之前陆卿卿送她的。是两人第一回分别是,陆卿卿在集市上买来送给她的。
宝珠瞧着天气热了起来,把这把扇子找出来给她晒晒准备让她用,却没想被卢瑜瞧见了拿去玩。
元青禾虽不是小气的人,可那是她家小娘子送的扇子,她稀罕着呢,眼睛不由地就盯上了扇子。
怎么着,卢姐姐是想拿她扇子做人质,逼她去喊人吗?
她心硬想着,不行,她就不去,再逼她,她就哭给先生看!不就是和先生说吗,说就说,总不能什么事都逼她。
她心里坚定想着,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