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囚笼。”
“这就是你让陛下亲鞫的原因,你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在韦颂塘谋杀案一事上纠缠,你只是为了、为了……”
赵敬时替他说完:“为了让你帮我把证人带过来。为了让你和证人能够同时一起面圣。”
他太了解林禄铎了。
一旦让林禄铎发现任何他想要调查当年郑尚舟谋反案,林禄铎第一个就会杀和顺灭口,再加上这些年没有人敢当着靳明祈的面儿触碰怀霜案,这事永远都无法在靳明祈面前分辨清楚。
林禄铎的老谋深算,总得让他尝尝自己算计自己的滋味儿。
“喜欢吗?林大人。”赵敬时又问了一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算计了一辈子,被算计的滋味怎么样啊?指鹿为马颠倒朝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又怎么样啊?”
“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禄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白。
“那就是不用了。”赵敬时话锋一转,朗声道,“那陛下,我来给您讲讲吧。”
“隆和二十四年,十月初八。丞相郑尚舟写信一封发往北疆,被林禄铎派人截断,送至和顺处,研习郑丞相字迹习性,直至替他写了一封新的书信。”
“隆和二十四年,腊月初三。卯时三刻。御史大夫林禄铎上奏,称截获一封行迹鬼祟的书信,打开发现满是谋逆之语,不敢耽搁,速速呈报。陛下看了,发现是丞相郑尚舟与中宫皇后图谋不轨,意图扶东宫上位,窥伺神器。”
“辰时初。陛下传郑丞相诘问此事,郑氏、赵氏,全族下狱。念及与中宫旧情,陛下隐而未发,这股怒火暂且未波及后宫。”
“巳时一刻。陛下提审禁足延宁宫的废太子,名为提审,实为斥责,陛下对此事,早就深信不疑。”
“戌时。消息还是落进明懿宫,皇后未解释一句、未辩驳一句,直接三尺白绫将自己悬上了房梁。”
“这就是怀霜案三罪之密谋逼宫案。”赵敬时勾了勾唇角,“陛下,此番密谋,当真是……天衣无缝。”
林禄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与和顺合起火来算计我!你们!!!”
赵敬时掰着他的手,森然笑着说:“林大人,记得那句话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
和顺被赵敬时找到的时候是惶恐的。
“阁、阁主……”和顺看着他将孤鸿剑压在桌上,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刚刚、刚刚林丞相是来过,我我我什么都没说,阁主、阁主……”
“不,你要说。”赵敬时慢条斯理地捡着他桌上的字帖看,“他想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就行了。”
和顺懵了:“说……说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赵敬时拎起一副,对着天光看了看,“不过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和顺,既然说了实话,就要说到底。无论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他的。”
“好好好,好计谋!好算计!!老夫居然为他人算计自己做了嫁衣!!!”林禄铎收紧十指,“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纪凛,是不是为了我这个位子,还是郑尚舟,还是任何人!?到底是——”
“够了!!!”
一声怒喝暴起,靳明祈遽然起身。
他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
焦灼、难耐、痛苦。
他好像看到了无数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非不辩、黑白不分,骂他宠信奸臣、残害忠良。
还有——
他想起雪地里,那双悲戚的眼睛。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要害您!”
“外祖也没有,姨父也没有!”
“他们是被冤枉的,儿臣是被冤枉的!”
“求父皇明鉴!”
“爹爹——!!!”
咣地一声,屏风被折子砸破一角,在破损的丝线中,靳明祈看清了林禄铎狰狞的面孔。
他手下掐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