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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为何那样 言卿瑶 84557 字 1个月前

良试探道:“不如……大人重新写一幅?”

林禄铎无言地抬起眼,冯际良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猛地后退两步。

“小人……小人于书画一道上不甚了了。”冯际良端着手,“只觉得大人这个字哪里都好,不过字乃一体之物,大人既然觉得不满意,不如重写一字,推翻重来,从根源入手……”

话音一顿,冯际良缓缓抬头,看见林禄铎勾了勾唇角。

“是啊,不好看重写便是了。”林禄铎一把抓皱了纸张,“冯大人刚刚在怕什么?”

冯际良立刻转忧为喜,长揖一礼:“小人多谢大人指点迷津。”

林禄铎重新沾了墨:“冯大人说什么呢,怎么老夫听不懂?”

冯际良哪里还不懂,又谄媚地吹捧了林禄铎两句,忙不迭地告辞离开去布置了。

他走时带起一阵风,林禄铎重新拖了把镇纸,这次没再犹豫,吸饱了墨汁的笔在纸上挥毫泼墨,眨眼间就完成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字。

凛。

林禄铎立于字前,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

赵敬时身体还是虚弱,经过这么大起大落的一折腾,不过多时便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纪凛揽着他躺下,自己也挑开被子钻进去,紧紧地将人拥紧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都是玉露膏清浅的梅香。

曾几何时,靳怀霜身上总有一股清苦的书墨香,他开玩笑说小殿下睡觉怕都是要枕着盖着书籍入睡,才能养出这一身的香味儿。

如今书墨香没有了,小殿下也没有了。

纪凛吻了吻赵敬时脸上未干的泪痕,那相似又不似的容貌近在咫尺,多年不发作的心绞痛在此刻卷土重来。

他难受地弓了弓腰,反倒把赵敬时更深地抱入怀里:“我知道你很难过,不想有过去,也不想有未来。可我的过去只有你,未来怎么能没有你。”

那熟悉又久违的痛感席卷他的心脏,纪凛将下巴搁在赵敬时头顶,知道怀里的人是他唯一的解药。

他的心绞痛自一场雨开始,此后每逢雨天,都会犯病。

而这场雨,自隆和二十四年腊月十九日始,淅淅沥沥,绵延无期。

第54章 心雨他是我朝思暮想又触不可及的人啊……

隆和二十四年腊月十九日,靳怀霜十七岁生辰前一日,被囚于清思宫的第十六天。

一场火席卷了这座禁锢废太子的囚笼。

怀霜案发后,延宁宫宫人散去,夏渊使了些手段,将纪凛从戴罪宫人中救出,就藏在自家一座空置的宅子里。

那座宅子远离皇宫,却离清思宫很近,纪凛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要救人出来,可靳怀霜罪名过甚,看管森严,整座宫殿像是无尽深渊,出不去也进不来。

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纪凛正在谋划他第八十九种救人出来的路线。

一声“走水了”的尖叫惊慌失措地划破夜空,纪凛手一抖,墨迹划了一道难看的弧线,笔咕噜噜掉下桌子,执笔人早已不见踪影,徒留大作的狂风将屋门卷得吱呀作响。

街上全是睡梦中被惊醒的百姓,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被指引着逃命。

纪凛冲进人群,逆流而上,拨开一个又一个慌乱的行人,像是在汹涌汪洋中一片孤身博弈的小舟,眼里唯有那座引航的灯塔。

只是那灯塔火光冲天,灼得人五脏俱焚,纪凛忍着剧痛终于穿梭过汹涌人潮,还不等冲上前去,一个人猛地冲出来,拦住他的腰撞进一旁的小巷。

疏散的京卫回头望时,什么都没看到。

纪凛目眦欲裂:“夏承泽!!!”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夏渊双目猩红,死死抱着他的腰,不由分说地低吼道:“那是清思宫!!!”

“就因为那是清思宫啊!!!”纪凛艰难地呼吸,“他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啊!!!”

夏渊紧紧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