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做得不好,那是将边塞安危放于水火之中。
尚成和左右逢源,千里走钢丝,居然找出了一条平衡之道。
“不过我倒觉得,这主意不会是他一个人定的,尚成和看起来没有那般聪明的脑袋,倒是那位段……”赵敬时眸色蓦地一沉,“谁——?!”
说时迟那时快,孤鸿剑脱鞘而出,划过一道森然剑光,嘶啦一声刺破厚厚的毡布,钉入漆黑夜色里。
赵敬时掀开大氅一跃而出,帐前已空无一人,孤鸿剑躺在地上,压着一摊新鲜血迹。
他用手指沾了些:“难道是……”
话音未落,纪凛已经拿着大氅从后头将他裹住,暖意自后背拥来,赵敬时一怔,这次感受到不过须臾便已经冻僵的手指。
纪凛的脸色也不好看,不知是被那动静闹的还是怎么:“当心一会儿又着了凉。”
“无碍。”赵敬时将指尖递给他看,又抬了抬下巴,“校场那边好像人多起来了,去看看?”
“嗯。”纪凛用指腹擦去那一点血色,自然得让赵敬时都没反应过来有何不对之处,“估计是尚成和在处置段之平。”
赵敬时眉间划过一丝忧色:“纪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你想保他?”
“嗯。”
赵敬时还在盘算着给出一个合理的缘由,但纪凛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应下:“好。真到万一时,我会拦着尚成和。”
赵敬时抿了抿唇:“我是觉得……”
“不必解释。”纪凛打断了他,直接拢了拢他的领口,“我会让你如愿。”
校场上点了好几簇火光,一入夜天气更冷,段之平却被扒光了上衣,赤着臂膀,就这么被按在冰冷刺骨的铁床上,嘴唇都冻得青紫。
尚成和手里拎着铁棒,缓慢地绕着他走,像是在狩猎后玩弄自己捕回的猎物:“段之平,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你这条命若是不想要了,早日知会本将军一声,本将军自会成全你。”
“成全?难道不是我在成全尚将军吗?”段之平牙齿都在打颤,但还是冷笑道,“尚将军想让朝廷看到什么,我不是就在演什么吗?怎么,表演的到位将军还不满意?那将军你真是难伺候极了。”
“放肆!!!”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他的脸上,段之平被打得偏过头去,转回来时有鲜血蜿蜒自他唇角流下。
尚成和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揣测我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段之平笑容愈发灿烂,“莫非将军就不怕如赵将军一般,忤逆了‘那位’的意思?”
“你——!!!”尚成和怒不可遏地指着他,“打,给我往死里打!狗杂种,你还以为你是谁,还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副将?我告诉你,定远军早变天了,朝廷也早变天了!你这般死性不改,倒不如殉了你的旧主!!!”
隐在暗中的赵敬时身形一动,又硬生生按捺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铁棍砸在段之平肌肉虬结的背上,本就淤青未褪的脊背上刹那间青紫一片。
段之平兀自忍了不吭声,紧紧抓着铁床,冷声道:“尚将军,只怕别会错了意,依我看,那位纪大人可不比‘那位’好相与,小心一着不慎,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就是第二个赵平川。”
“给我打!!狠狠地打!!!”尚成和气疯了,厉声道,“打完了给我拖到雕像下头去!让他跪着!不许睡觉!不许穿衣!就这么跪一晚上!冻死了活该!!!狗杂种,贱骨头,去死吧!!!”
沉闷的声音响了许久,段之平口鼻都是血,尚成和才终于发泄够了怒火,两名士兵上来架起已经陷入昏迷的段之平,一路把他往东拖去。
军营与民区的交界处,那两名士兵终于拖到了地方,把人往地上一甩,其中一个踢了踢他,没反应,只好低声叹道:“你说你这犟脾气,非要与尚将军作对,哪次真把自己玩死了,还有谁能给你收尸了?”
他们叹息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