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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为何那样 言卿瑶 67181 字 1个月前

重逢的时候,你比现在还没有活人气,要不是你能呼吸,我真觉得你是一具行尸走肉,那脸冷的,啧啧啧。”

赵敬时拍案而起。

他是被靳怀霄气疯了,才会按捺不住心头躁意跟纪凛吵架,吵完了之后又来找这小子,就这么听他挖苦打趣自己。

真是疯了。

秦黯翻了一页账簿:“你等等。”

赵敬时回头,不耐烦地看着他。

秦黯竖起三根手指:“三、二、一——”

“笃笃笃”。门被人敲响,秦黯得意洋洋地举起账本,只留下一双眼睛,好笑地望着赵敬时。

门口传来纪凛的声音:“秦老板,赵敬时在你这儿,是吗?”

赵敬时:“……”

*

秦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两人在隔壁安排了一间空房,再三保证这房间绝对隔音,不会让任何人听去谈话内容,才深藏功与名地溜了。

赵敬时已经对秦黯生不起来气了,当时告诫自己不要招惹纪凛的人是他,如今这般看热闹的还是他。

当真是……

“我就送了趟懿宁公主,回来你人就没影了。”纪凛似乎叹了口气,“看不出来,阁主大人气性这么大?”

房间内没开灯,赵敬时一时半会儿还没能适应昏暗的视线,因此看纪凛就是模糊的一片影,分辨不出他的神色究竟是什么。

“不大,正巧有事过来一趟而已。”赵敬时干笑了两声,“纪大人想多了。”

“是吗?”纪凛凑近了一步,“那你拿着和拓跋绥如出一辙的状若莲花般的刀锋,是要干什么去?”

赵敬时心里一空,没能立刻回答上来纪凛的问题。

纪凛恰到好处地替他回答:“你想快刀斩乱麻,让靳怀霄死在张嘴之前,对不对?”

他的语调平稳,乍听起来并无不妥,奈何赵敬时已经一点一点地看清了他的脸色,那张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面上弥漫着近乎哀求的神情。

“我……”

双肩一紧,是纪凛双手牢牢地箍住了他,不待赵敬时反抗,纪凛拉着人往前一拽,两人距离猝然拉近,吐息几乎都要交缠到一起,赵敬时低呼一声,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纪凛的视线如同咬住了一只猎物一般,死死地攥紧了他颈上因为屏气而绷起的青筋:“赵敬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都做得出,因为你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牵挂。”

“可我有牵挂,我的牵挂都与靳怀霜有关。”纪凛灼热的掌心顺着肩头的布料弥漫到赵敬时的四肢百骸,他几乎动弹不得,而那不仅因为纪凛的力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放弃为他平反,但我不行也不能,朱砂案真相就在眼前,我必须要让皇帝知道靳怀霜的冤屈。”

“靳怀霄早杀一时晚杀一刻都是死,拓跋绥不在了,没有人能让他东山再起,我只要他一张嘴。只要这一张嘴,我就能为靳怀霜洗一条身上的冤孽。”

纪凛承受不住了似的,将头缓缓抵进赵敬时的颈窝,大动脉就在他的耳侧,砰,砰,砰。

“他最后过得太痛苦也太委屈了。你知道吗赵敬时,走的那年,还有十九天,他就十七岁了。”

赵敬时眼瞳蓦地一缩。

隆和二十四年的腊月,天还是太冷了。冷到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时,都会在纪凛的脑海中上演无数遍,砭人肌骨,不能忘却。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赵敬时似乎想抬起来拍一拍纪凛的后背,又悬在半空半晌没有落下去。

“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赵敬时听见自己轻声问,“靳怀霄今天已经认错了,难道你会满意他的歉意与愧疚?”

纪凛后背一僵。

“歉意?愧疚?”赵敬时讥讽地念出这两个词,“纪大人,你相信歉意与愧疚吗?如果歉意与愧疚有用,能让那么多死去的人复生,那我还能掂量几分这事的价值。上下嘴皮一碰,眼泪一洒,软话一说,这些谁都会。可那些故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