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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编户属民,也不得擅离开户籍地。

为了最大程度的控制离境迁徙之民,还学着古代在民间掀起告密风潮的办法,发布了《告缗令》。

鼓励全民互相监督,揭发举报擅自离开户籍地的编户民。

一旦举告成功,被举告者的家主当众斩首,全家发卖入奴籍,家产全数没收。

而举告者就可以获得被举告者一半的家产。

一时之间,燕京上下气氛大改,在官府的严查之下,砍头台一连数日血流如注。

那些曾经闪动着希望火苗的脸上,在切身逼近的残酷现实下,重新布满了灰暗与愤怒。

燕京内外,市集十停八/九,日常生活所必须的材料购买,只能通过私下互相以货换货,或者以金银币高价来买。

一言以蔽之,让诸多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再一次雪上加霜。

那些因为告密邻人,而骤然得富的家户,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天。很快就发现,不知哪天起,民间流传了一份名册,将他们这些告密之人一一列举了上去,但凡是他们要买东西,要在民间办些事,出了门遭遇的俱都是冷眼与拒绝。

即使愿意出血割肉的出高价,也无人愿意换货给他。

更有甚者,连他们去佛寺拜佛,都要被佛寺单独轰出来吃闭门羹!

这、这可到哪里说理去??

那告密令,只规定了告逃籍,却根本没人会理会他们被排挤这样的事!

倒也不是官府真的完全不想管,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自顾不暇。

朝堂之上,太子与皇帝剑拔弩张,要求皇帝公开下诏罪*己。

大朝会已停了数日,皇帝身在宫中,却拒不肯向大周百姓与文武百官自承其罪。西北有西关小侯爷如夜星当空而照,引得无数人心意动,愿意追星捧月而去。东南又有翼阳王乱流,打出了逼皇帝退位的旗号,已经自成一体,割据一方,不再听从朝廷调遣。

当此情形,谁还有心思管那许多民间死活?

刘坚身据于皇宫之中,由人在燕京的秦峰为统领,将禁卫军内廷与外廷的兵力层层部署,将整个皇宫围的如铁桶一般。

太子早已出宫开府,禁卫军当中亦有两卫,在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的站在了他身后。

再加上池瞻统领在京畿的中军一卫余众,也将太子府保卫的密不透风。

满城戚戚,只待二者一战。

刘子陵人在太子府中,但府门却并不紧闭,敞开接纳朝臣的奏事与拜访。既然已经公开与君父展开了拉锯,刘子陵以太子当国的名义,接受一切递送过来的文书国事。

批地方文书,总朝臣议事,俨然一套小朝堂做派。

褚博瞻身为宰相,却因为被太子围了府不得出,也无法组织起朝臣与太子有效对抗。

皇宫中的刘坚,知道自己被迫封禁于皇宫内城之中,这样下去,怕是天下权柄早晚要被他的好太子彻底揽了去!

太子府。

刘子陵的太子詹事刚刚送走了前来议事的大臣,向太子禀道:“殿下,今日付御史所奏,告缗令伤民甚重一事,我们是不是应该以太子监国的名义,正式废了这一旨意?况且,当此危局,咱们的兵力也有限,不是更应该用在刀刃上,何苦分出来去管那些告缗,让那些喜告密的恶民得势呢?”

刘子陵听他说完,随手从案前的奏疏之中捡出一封。

“你说的可是这一件”

太子詹事接过奏疏,只看了几眼便点头:“正是付御史此议。”

“臣以为,告缗一事,在民间积怨极重,臣恐迟则生变哪!”

刘子陵闻言,微微抬了头看他:“詹事所虑不错。只是,詹事可曾想过,若此时告缗令撤,民怨倒是可以适当的释放了,可届时我眼燕京与大周朝各地郡县,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太子詹事稍作思索:“陛下之所以会有告缗令发出,为的是阻断民间逃籍之风。那么如若一朝令改,只怕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