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受控制的,时时四下张望。
片刻后,有一人道:“我们还能跑的掉吗?”
“现在咱们这是到了哪里,可还有人知道吗?”
一行人沉默,刚刚抬起那名叫“老三”身体试图抢救他的人,呼着气看向四周几乎毫无分别的山林,又抬头看一看午后的日光。
正中的骄阳,似乎是往西边落了一些。
“下山是不成了。我们往山上走。”那人道。
“都站起来,不要在这里停下!停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他试图叫自己的同伴。
然而,老三的死亡,显然再一次给了他们冲击,一人绝望的道:“庆哥,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再跑下去,下一个老三就是我。况且,咱们往山上走,照样也没有活路了。早一个时辰死,晚一个时辰死又有什么分别!不若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好歹偷它片刻清闲!”
“既是如此,那么方才又何必反抗!?”
“我们跑了出来,为的是什么?就是多活一刻,他也是好的!”
叫庆哥的人说着,上前将几个瘫在地上的人一一薅起:“快走!我们不能就这样在这里投降!”
他说的不错。
两个时辰前,他们几人还在西山的峭壁上,修筑那一座“天外来客”的峭壁楼阁。
然则,大人们为了给皇帝修这样一个天人交界的楼阁,却需要埋葬不知多少名役夫的生命。高山陡峰之上,只有一条两尺宽的石道相连。
想要修出那做楼阁,首先就要在这片陡壁之上,凿出可容大人们通过的栈道。
这一队人,就是修筑栈道的石匠。
为了修筑工事,他们最初全部都是踩在那一条两尺宽的石道之上,面朝着石壁,手持凿石的棒子。每天登上石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在头顶高处楔进去一个铁钉,再把腰间的绳索牢牢系在铁钉子上作为避免掉下悬崖的防护。
背后就是万丈深渊,每个人间隔三四尺的距离,从清晨第一缕日光升起,站上着两尺宽的石道,一直不停地挥动手中凿子,一点点破开石壁,将碎石清理出石道,直到天黑。
过于繁重的劳作,有的人实在是累了,没劲了,偶尔会就这样站着在石道上昏过去。
然而这石道根本没有容人休憩的空间,昏聩无力的人,便如那秋日林间熟透饱满即将坠落果实一般,在腰间绳索的捆缚当中悬挂在峭壁之上。
那不过是手指粗细楔进去石壁的铁钉,又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坠力。
很快,这个人就真的像熟透了果实一样,自石壁上坠落,悄无声息的坠入谷底。
庆哥与老三几人本就是同乡相识,被征发来了此处应役。一直以来,想着家中的妻儿老小,互相打气,若谁在壁上要昏累过去,旁边的人,总要互相叫喊,将他叫醒,以免跌入悬崖。
但这般劳作了多日,看着陆陆续续有人再也不能回来,他们仍然是一阵心寒。
直到昨日,他们中有一人实在吃不消病了,却被要求必须上石壁。一整日下来,手软脚软,根本敲不动多说碎石。大家互相给他打气,总算挨到了即将收工下悬崖的时候。
可督工的兵士,却指了指这人,说他偷懒耍滑,罚他今夜不许下崖,把白天缺的工补回来。
一行人毕竟是同乡,有人开口向兵士求情,换来的就是老三那满身的鞭痕。
今日一早,几人毫不意外的看到,光秃秃的已经落了果的石壁。
而兵士这时又来了,手中握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皮鞭。
也就是那一瞬间,身体深处涌出一种绝望的不甘。为何他们要被困在这里劳作至死?
余庆站起来喊了一句:“横竖都是死,老子他娘的不干了!”
在沂镇停留了七日之后,刘子晔与靳劼等人,在几乎全镇老幼出动的情况下,踏上东归的路程。
杜晖送来了最新消息说,虞城又关键人物,需要她以西关小侯爷的身份,亲自来安排接见。自封地